池边缘的五指倏然收紧，他再次抬眼看向不远处的人时眉目间透出一抹戾气，“出去！”
“不好意思顾董，打扰您了，您好好玩。”方确说着，就强行拽着徐泽野离开。
“人走了，起来。”顾言峥将头扭朝一边，避开了时越的触碰。
“谢谢。”时越艰难地撑着汤池边缘起身。
他用浴巾将自己牢牢裹住，便颤着腿爬上去，拿了衣服重新穿上。
他走到门口探出脑袋，当看见不死心还在找他的徐泽野时又重新折返回来。
看着回来的人，顾言峥问：“还不走？”
时越可怜兮兮看着仍旧泡在水里的人，“求您让我在待会儿，他们还没走。”
顾言峥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瞧着他，情绪不明，“我不帮你，又要拿刀子伺候我？”
时越噎了一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便说：“对不起，我错了。”
说话间，他便按着小腹在浴池边缘慢慢蹲下身，面上神情痛苦。
他身上除了水，便是沁出的密密麻麻的细汗。
药劲上来，他头脑发昏，整个人胀得难受。
顾言峥瞧出了他的不对劲，便从浴池里起身。
白花花的身体从时越眼前一闪而过，刺激得他一个激灵，心口越发躁动，他赶忙闭上眼。
顾言峥走到置物架旁拿起浴袍穿上，便来到时越跟前站定。
他居高临下看着眼前人问：“你怎么了？”
“我被他们下药了。”时越从紧咬的唇瓣中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黏腻。
顾言峥又问：“还能走吗？”
时越混沌的脑子挣出一丝清明，他警惕开口，“你想干什么？”
“帮你。”
时越立刻警觉，他刚准备开口说“不需要”时，顾言峥不带情绪的声音又从头顶响起，“带你去冲冷水澡。”
时越将刚才的小刀掏出在自己掌心划了道口子让自己清醒，便咬咬牙起身。
这会儿两人站在一起，时越才发现顾言峥比他高了大半个头。
顾言峥看着他伤口流出的血不动声色拧了下眉。
再瞧他另一只手上不曾收起来的小刀，当下了然，这玩意儿，恐怕又是用来防自己的。
时越看着他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圈圈水雾自眼中荡开，他急声道：“求您了，快点走吧，再憋我就要废了。”
“跟上。”顾言峥没多计较他的行为，就面无表情自己朝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