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源之事未了,云清与云乔却已离家一月有余。
自云清的书信着人快马加鞭的送来,云恒得知姑姑翁敏的死讯时,一时错愕。虽难免伤心,但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只不知该如何让父亲知晓时不至于悲痛欲绝。
他一连想了两日,奈何没有什么好法子。是啊!有什么比亲人阴阳两隔还能让人难受的呢?只好先去和母亲请了安,将噩讯委婉传达。
柳氏初闻噩耗留下眼泪哭道“我虽然和你姑姑不怎么亲近,但日常里总是担忧,如今这景况,你妹妹年纪还那样小,可该如何是好!”
“祸事已生,只想了解决法子才是当下要紧事,母亲万不可忧心过度!此事,父亲大人还未知晓,孩儿还指望母亲能够在旁规劝,免得父亲忧思欲绝!”
柳氏点点头,拭掉眼泪,叮嘱他“你父亲近日胃口不好,总不爱吃饭,等用了晚饭之后,我先与他说吧。”
晚饭过后,直到用了茶,柳氏才开口“樱儿,去带了灵儿来!”
云樱一头雾水,应了声“是”。
临去时,瞄了哥哥一眼,云恒轻轻点头,示意她快去快回。
瞧母亲和大哥的神情,她晓得恐是有大事发生,云清与云乔吗?他两个年纪虽小,却一向稳重。
只怕是,想到这里,她开始担忧起来,不知阿景最近好不好?
云恒守在正厅,不一会儿便听到书房里传来父亲悲痛的哭声,母亲的声音似有似无,晓得是在一旁劝慰。
不一会儿,云樱带了灵儿过来,听到父亲的哭声,忙小声问“父亲这是怎么了?”
云恒摇摇头,望着灵儿稚嫩的脸,一把搂过抱在怀里“灵儿,可吃过晚饭了?”
“大哥哥,我在房里早就用过了。”
“好,真乖!”
随后唤了乳娘,抱着灵儿到屏风后等着。
云恒这才将济源噩耗说与云樱听。
“眼下父亲、母亲年事已高,灵儿还太小,家里只你我两个,内宅里里外外,你要时常替母亲分忧。”
“这个我自然清楚,只盼哥哥你早成了亲,我有了嫂嫂,母亲自然就轻松了些。”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也不好再办喜事!”
“可是婚期是早就定好了的,只怕柳江那边不肯同意呢!”
“这还需父母亲出面再做商量,即便他们不同意又能怎样?断没有强逼着人按头拜堂的道理,若是因为此事悔婚,想来也是刻薄人家,这种家族出来的女子我又何必娶她!”
“大哥不必说这些气话,上回管家姐姐来无梦做客的时候,不巧你去了宫里。我见她待人接物是个极有分寸的,人又知书达礼,倒是个好相处的。”
云恒刚要说什么,却听见母亲唤他。
“云恒、云樱,你们两个进来。”
两人到了书房,只见父亲伏在案上啜泣,母亲站在一旁轻轻拍着他的背。
翁虹抬起头手指着他,颤声说道“你将那封信读给我听!”
云恒瞧了瞧母亲,柳氏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只好从怀中取出那封信,又逐字逐句念了一遍,一封信还未读完,翁虹又是泣不成声。
柳氏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叹了口气“想你姑姑做姑娘时,朝艳明媚,不少世家公子争相纳娶。你祖父未免祸事,寻了一门良婿与她,只求个一生安稳罢了。”
这一提倒让翁虹想起当年被翁敏逼着去墨家退婚的场景,心中更是懊悔,痛愤说道“她那性子如何肯听劝?她若听劝,今日何必遭此祸事!”
“如今人已经去了,老爷再说这些也无济于事,好在她还留个孩子,我们接过来养在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