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说辞已经几乎用尽了他所有脑细胞,而且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
让他在这里巧舌自辩,还不如把他放在大战中来的痛快一点。
若是这样,周擎天还无法放过他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眼前不远处的周擎天听到这话,先是和田无双对视一眼,旋即心底冷笑起来。
“这家伙还真会睁眼说瞎话,人都死了,上哪儿调查去?”
周擎天心底暗自腹诽了一句,心中更是对这个南兴无比的厌恶。
毕竟是自己手下的士兵被人杀死,若是南兴此次来能多问一两句那天夜里的细节,恐怕周擎天还会对此人高看几分。
可此人打一进来,便满心思全是如何给自己开脱罪责,祈求他的原谅。
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当上城防军统领的,也不怕这话被门口的士兵听到之后,坏掉军心?
不过周擎天不清楚的是,此时此刻,门外南兴的那些亲兵们却是脸色有些古怪了起来。
此刻屋内大门并没有关着,而他们所站的位置也不远,自然可以听到屋内的一切对话。
但他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在来之前,南兴甚至还曾经
对他们这些手下的士兵保证过,等去到周擎天这边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调查清楚那人为何而死,到底是怎么死的。
以此,才能对他们这些手下的兄弟们有个交代。
毕竟哪怕周擎天是再大的官,大周朝也没有任何一条律例敢表明官员杀人就可以无罪。
这也是南兴作为主将,对他们的保证和承诺。
但是眼下他们却发现,自己家统领好像早已全然忘记了自己之前亲口所说的话。
非但没有询问周擎天一丝一毫的缘由,反倒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主动将那位死去的弟兄说得分文不值。
为的,便是给他自己开脱罪责,祈求周擎天的原谅。
这一点,让门外几个亲兵们顿时有些不太舒服起来。
而南兴在周擎天面前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求生欲,更是让他们这几人觉得心口似乎有块石头似的,一直压着无法消散下去。
他们只是觉得丢人。
甚至从未感受到过,有这么一个统领的存在,会是如此丢脸的一件事。
一时间,亲兵们心底有些莫名的感觉正在发散。
他们之所以被称之为亲兵,归根究底便是因为他们这些人与南兴关系最近。
而现
在,他们恐怕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一股股疏离感正在从心里升起着。
而对于这些,屋内的周擎天和南兴等人自然是全然不知。
嘲讽似的看了眼前的南兴一眼,周擎天最终还是没有好心的让他起来。
因为在周擎天心底,这个南兴早已是必死之人。
此人不像王卫,后者起码还有其利用价值所在,周擎天能够靠着后者来反将漕运帮一军。
眼下这种态势,王卫这里或许就是打开漕运帮重重逼近的一枚钥匙。
所以,王卫决不能死。
但南兴不同。
此人完全是王卫的狗腿子,一个趋炎附势之辈罢了。
因为惧怕王卫身后的漕运帮,甚至不惜丢了脸面的,听命于王卫这么一个比他官职还要小上一阶的七品漕运使。
说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况且这么多年来,饶是周擎天没有亲眼看见过,但想也能想到,此人跟着王卫必定是作恶多端。
轻飘飘的一个死字,说出来都是便宜他了。
眼前,南兴浑身上下早已没了多少知觉,只觉得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心底正在不断的狂喊着,想要周擎天喊他起来。
并且还暗下决心,等出去了
之后,一定要好好跟那个王卫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