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纪,又鲜少下田种地,如何能将堆粪肥的益处说的头头是道?”
“回大人。”
宋不辞搬出早就想好的理由,“此前我在病中家姐曾送来只生蛋的母鸡供我养身子,后来病情稍稳,我便寻思用鸡粪种些蔬菜,施肥之时偶然发现了其中关窍。”
“再往后养病期间我游走村中,跟族中诸位长辈多番交流探讨,又通过此次晚稻的种植,最终作出以上猜想。”
宋不辞默了默强调,“当然,猜想还需验证,大人或许可待明年验证过后再行上报。”
左向松怀疑的思绪被宋不辞后面那句话带偏,他没有说话,只静静沉思,好一会儿才又问道,“堆粪肥对时长可有要求?”
“冬季大概需要两个月,”宋不辞想了下,“最快也要明年开春才能试用。”
开春试用,怎么也得夏季才能知道是否如宋不辞说的那般有成效,左向松只能暗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你先将堆肥的大致过程整理给我,”左向松明言,“我会将其上报司农司,让他们同步进行验证。”
宋不辞的想法很好,思虑的也还算周全,只是术业有专攻,如果法子行得通,司农司正好查漏补缺加以改进,然后作出流程化的东西普及到整个大靖。
如果这法子行不通,说不定也能给司农司那帮埋头苦研的人提供些许灵感。
“小生明白。”
话到这里差不多就该结束了,左向松正早起身忽又想起他忘了件事,他复又坐了回去。
“方才那些村长说要给你们回报五成的晚稻收成……”
左向松言语未尽,宋不辞已闻弦歌而知雅意。
“晚稻种植技术事关百姓生存,非蜡烛机器此等盈利之法可比,小生及族人万不敢心存贪念。”
宋不辞起身拱手,“我等单凭大人做主。”
识情趣,知进退。
左向松最是欣赏宋不辞这点,他眸子里溢出些许无奈的笑意,但这小子貌似会耍小聪明了,竟是直接将问题推给了他。
罢了罢了!
他们已然做出了巨大让步,自己也不好太过为难,否则他与李村长之流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