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哪儿来的所有人?”
田母想都没想就回话,“还不都是只是你们宋家村的人在说,你端看大家信不信你们那套鬼话就是了!”
“哦?”
悄然纵观全程的左向松肃着脸从人群中走出来,“那这么说来,即使是本官亲口所说,你也不信了?”
“老娘信你才有……”
田母的“鬼”字还没说出来,她忽然察觉到不对,猛的扭头看向正前方自称本官的男人,却发现对方穿的不过是普通的粗布麻衣,原本的畏惧立时荡然无存。
“好你个刁民!”
田母一副抓到宋家人把柄的模样,指着左向松冷笑,“你竟然敢找人冒充官老爷,好大的狗……”
“闭嘴!”
左顺上前就拧住了田母的手指,“公然质疑、辱骂县令大人,罪不可赦!”
“哎哟!”
田母连连呼痛,“放开,你给我放开,他那个穷酸相要是县令大人,老娘就是天王老子!”
“你们敢找人冒充县令,我要去县衙告你们,抓你们去挨板子、蹲大牢,识相的你就快点放开……”
田母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宋家村所有人都齐刷刷的面向眼前的男人跪下,并且异口同声高呼!
“草民等!”
“拜见县令大人!”
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工匠们也终于意识到,眼前装扮简陋的人竟然真的是县令,立时慌忙跪下行礼!
“草、草民,拜见、拜见县令大人……”
田母当场傻了眼,“县、县令、大人……”
“大家不必多礼,都请起来吧!”
“多谢县令大人!”
左向松将目光移向满脸呆滞的田母,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着要下田参与晚稻的收割这才特意换了粗布麻衣,最后竟然鬼被这恶妇指着鼻子骂刁民!
着实是生平头一遭!
虽说不知者无罪,可他跟着宋永德和老族长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听报信的人说了事情的经过,这恶妇着实让人宽恕不起来!
左向松不悦的理了理衣衫,刚想要开口,田母却突然眼珠子一转,然后“嗷”的一嗓子就扑到了左向松跟前,要不是左顺拦的快,差点儿就被她抱住了左向松的大腿!
不过这并不妨碍田母发挥,她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开始哭诉,“大人,您要给民妇做主啊!”
“宋家村太欺负人了,您看看,您看看,”田母指着自己的脸和痛到呼吸都不顺畅的田旺,“这都是宋家村人给打的,她们合起伙儿来打我!!”
“大人,他们不仅是打人,还想要杀人啊!”
田母伸手就去扒拉自己染血的裤子,左向松眉心直跳,赶忙别开眼去,厉声呵斥!
“田氏你放肆!”
田母被吼的一哆嗦,委屈巴巴的看向左向松,“大人冤枉啊,民妇不敢放肆!”
“可闭嘴吧你!”
宋勇娘胆子大,扒拉过院子里的空竹筛就盖在了田母的下半身,“你不要脸我们县令大人还怕长针眼呢!”
背过身的左向松脸都绿了,倒也不用说的如此直白!
田母后知后觉臊红了脸,不过肿成猪头的脸也看不出来她的羞怯,她赶忙转移话题,指向蜷缩在地上生气不知、痛到呼吸都困难的田旺!
“大人,她们真的是要杀人!”
“我那未过门的儿媳妇儿拿剪刀想捅死我,她的哥哥和奸夫还想打死我儿子好成全他们这对野鸳鸯!”
“别动,”姜烈按住即将暴起的姜元,“左大人和他身后的人早就到了,任她如何颠倒黑白也没用。”
“青天大老爷!”
毫不知情的田母痛哭流涕,抑扬顿挫的哭喊那叫情真意切,“你可要给草民们做主,救草民们的命啊,要不草民们就要被宋家村这帮黑心烂肺的人给活活打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