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宋不辞难得的强势,直接打断他道,“按我说的做。”
裴云野挑眉,随后抱臂向后靠去,懒声道,“你是东家,听你的。”
宋不辞哽住,瞪他,“你在讽刺我?”
“怎么会?”
裴云野矢口否认,他打量着宋不辞轻笑道,“只是突然发现,月余不见,曾经的二狗子已经越来越有宋东家的威仪了。”
裴云野满脸慈爱,一副我家有子初长成,吾心甚慰的表情看的宋不辞额角直跳!
他就没见过对自己安危这么不上心的人,宋不辞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回身坐下。
“你是和兴伯他们同时出的城?”
“对,以防露出破绽,我在与他们出城同行三日后才分开,”裴云野道,“他们走官道,不及我轻装简行抄近路快,但我在辽东耽搁了几日,算下来他们应该跟我前后脚到。”
宋不辞点头,“如此便好。”
接下来裴云野又跟宋不辞详细描述了下在江南售卖机器的情况。
“原本我是打算按你说的徐徐图之,先摸清当地的情况,再针对性的上门拜访,但是当头就吃了闭门羹。”
裴云野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所以我就快刀斩乱麻,另辟蹊径来了个大的。”
宋不辞倒也不奇怪,裴云野可不是像宋大山那样沉得住气的人,“我只是提供个可行的法子,但你们也大可因人而改,不管白毛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裴云野抽了抽嘴角,话里不无嫌弃,“你这句话说的可真不像是个童生的水平。”
宋不辞反唇相讥,“我说的太高深你能听得懂?”
裴云野哼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下都过去几个月了,你还当我是曾经宋家村的裴云野?”
“都会引经据典了,的确是让人刮目相看,”宋不辞好笑的看着他,“那你倒是说说说,什么样的说法才符合我童生的身份?”
裴云野这些日子在外面可是下了狠功夫的,尤其是从沈修祺口中得知了关于他身世的线索,他便更用功起来。
他不知道读书有没有用,也不知道现在开始读书晚不晚,但是,若沈修祺说的是真的,那他就绝对不能胸无点墨!
他急需要有立身之本!
裴云野掩去眼底的复杂,抬眼间又是吊儿郎当的臭屁模样,“那怎么也得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是?”
宋不辞隐约记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出自《孙子兵法·九变篇》。
他微微诧异,“你怎么想起来读兵书了?”
裴云野随意道,“你给的书我路上看完了,路过书肆的时候恰巧看见这本,就随手买来看看。”
宋不辞只当他是单纯对这方面的书籍感兴趣,便也没太在意,只是问道,“那之后呢?之后你们是怎么卖出去的?”
裴云野轻描淡写道,“经过披肩客的牵线搭桥,我跟着兴伯提着礼物在酒楼定了大桌好酒好菜,可是我们等到天黑都没等到人来。”
后来才知道那人那天同时约了别人,生意洽谈妥当后直接相约去喝花酒,将他们这群小喽喽给忘了!
裴云野怒从心起,但他也不是冲动无脑的人,于是转头就将那桌好酒好菜打包请街上的乞儿吃了顿饱饭。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那群乞丐自然会替裴云野办事,于是裴云野便让他们次日走街串巷传唱他编好的童谣。
待到童谣发酵的次日,他便带着人和组装好的机器赶去了东市,并且在最热闹的地段花十两银子租了三日的摊位。
那里来来往往的行人本就多,加上乞儿们的宣传,有不少人过来看热闹,裴云野二话不说,直接开始演示,所有人顿时看的目瞪口呆。
虽然早上来的多是看热闹的人,但很快就经由他们的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出去,嗅到商机的豪商和关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