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方案是直接将机器租给村民,”宋不辞道,“你们负责去各村给村民讲解机器的使用和租用方法,若是他们愿意,只要他们能拿出村长的保证书你们就可以带着保证书来宋家村提取机器,且我们可为他们送货上门。”
在第一种方案里,家人属于销售的角色,而第二种方案里,刘家人则扮演着中介。
“当然,我更倾向于第三种方案,”宋不辞道,“这种方案可以最大限度惠及大家。”
刘家人静静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宋不辞详细说着,“几位兄长和堂兄可以组建几支专门的碾米队,依照合理的定价带着碾米机去十里八村乃至邻县为需要的村户碾米。”
“虽是路程远些,但我见家里新买了骡车,便是骡车不够用,你们也可以去租用村里的牛车。”
对银钱最为敏感的刘二嫂提出意见,“一队碾米队至少需要两个人,若按5文一个时辰收费那我们一日才挣25文,还不够一个人的工钱,又哪里有余钱租牛车?”
“是啊,”刘大嫂跟着附和,“那我们这样岂不是相当于是亏的?”
宋不辞笑道,“二位嫂嫂,之前我说的最少按5文来算只是给大家举个例子,想告诉大家如此也可赚得银钱,并非是以5文作为定价。”
“若组成碾米队,里面包含了人工成本那自然要改改定价,”宋不辞给他们算了笔账,“一个时辰20文,一日可得100文,一个村子按25户人家算,哪怕只有15户人家的稻谷需要近期脱壳,也可换得约1两5钱银子。”
刘家人思索,五亩水田的稻谷换做成年男子白日不休息的舂,也需要5日,成年男子的日工钱按20文算,也需要100文。
也就是说其实花费是一样的,但是,机器出米率可以高出两成,那可是隐藏的大笔财富。
一斤稻谷可多碾2两精米,一亩地可多出60斤精米,米铺精米4文一斤,那就是240文,四五亩水田可赚得1两银子左右。
同样是用100文来舂稻谷,却可以白得近1两银子,且原本5日的活,1日就可以干完,但凡没傻的不可救药,他们就知道该怎么选。
“租用骡车可让他们在去的当日和回来的当日接送,一次至多20文,两次40文,碾米期间借住村户人家,15日按120文食宿费算。”
“我将机器租给你们,每个时辰收取你们1文钱的费用,也就是再扣75文,”宋不辞给出结果,“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人每人每天至少可赚42文。”
刘家人自是开心的,他们去码头扛大包一日最多给20到30文工钱,累就不说了,还不是日日都能寻到活计。
大靖朝税粮的征收方式是根据距离皇城的远近而异,他们泰昌县所处的位置靠近边城,距离王城远,所以现下粮税征收的脱壳的米,精米与糙米数量不等。
粮税需要在秋收后的第二个月征收完成,即十一月的样子,也就是说他们有两个月的时间都可用来在十里八村碾米挣银子。
即便秋税结束,大家仍旧要将剩余的稻谷尽快卖出,否则到了第二年就会降价,但稻谷和大米的卖价又不相同,大家肯定会选择卖大米。
如此一来,碾米队其实可算作一个长久的活计。
刘老头摇头,宋不辞疑惑间就听他道,“我们租用你的机器,你却只按1文一个时辰收费,那也太亏了。”
宋不辞只听刘老头这话便知道他选择了第三个方案,其实第一个方案谋利的空间更大些。
那些村民自己买来自用的同时给别人碾米,若是脑子活泛些仍旧按照原本六成的出米率算,而剩下两成悄然自留拿去卖,只需今年便至少可赚够近半数的本钱。
当然,这样做有点不道德,故而宋不辞没有深讲。
刘老头思索了一下,“我们按照……”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