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打骂我,也知道,情绪稳定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所以从小就这么教我,还好,我现在也继承到了这一点。”
之前赵媛还觉得为什么段清寒从认识自己到现在几乎所有的时候都温润有礼,足够理智,且几乎也不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原来是从小就训练起来的,像机械一样的行为习惯。
她对这样的教育方式无法作出评价,只是偶尔会想,怪不得,要从段清寒眼里看到情绪的波动,本来就是一件很少见的事情。
“我那个时候可能一周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是属于我自己的,而所有的这些时间我都会去和苏珊分享。”
渐渐地,段清寒眼里也有了怀念的神色,好像看到了童年的那匹小马驹。
“我跟苏珊会说很多话,都是悄悄话,其实我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心事,因为已经忙到快要想不起来,人是会有心事和情绪的。但是我看到苏珊会开心,我喜欢摸它的鬃毛,它实在是一匹很英俊的马。”
“它陪我一起长大,马术课的时候也只有它跟我最亲近。有时候我不在,有人想去试着跟苏珊交流,它都无法适应,会愤怒地用蹄子蹬地,后面能发展到就算要修蹄铁,也得我在身边。”
“而我这样子的反常举动,当然也被我父母发现了。”
“他们发现我除了要的跟别人的社交之外,几乎所有的对话都是对着苏珊的。”
赵媛听到这里,心中蓦地一惊。
难道接下来发生的就是那种最常见的,不理解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一局面的父母,粗暴的夺走了孩子最喜欢的朋友,就是为了“纠正”孩子可能未曾察觉的心理疾病。
看见赵媛的表情,段清寒露出一个“放心”的神色:“我父母倒也没有那么粗暴。”
“他们没有立刻就制止我跟苏珊的见面,相反会在我跟苏珊接触的时候偷偷跟在后面,想听一听,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会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找了驯马师去接触苏珊,试图想从另一方面来帮我。但是……苏珊是一匹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认的马。”
“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匹马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后来我母亲告诉过我全部的过程,他们的确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事情,只是再第三次找上苏珊的时候,苏珊便毫无征兆的突然发狂、应激,然后开始哮喘。”
“我那个时候正好在上法语课,那段时间需要带着耳机去听广播并翻译,于是我戴着耳机,开始啃着那时候觉得很晦涩的法语,把苏珊的惨叫和求救都隔绝在外。”
虽然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可是段清寒在说自己的事情时就有一种完全剖白一般的真诚,光是听着,她都觉得心脏开始有点抽痛。
“而且我那个时候,其实就在家里的另一栋小楼里。”
段清寒的手指屈起,无意识弯起来,好像想找什么支点却没有找到,“而我学法语的那一个房间,其实是能看到不远处的马厩的。”
“我那个时候做什么都很认真,只要一开始做,就会进入心流状态,所以我并没有听到不远处的苏珊撕裂的呼喊、凄惨的叫声,以及……”
最后几个字有点颤抖,他没能说下去。
但现在段清寒表情看上去还是平静的。
“我母亲当时说,以为只是马突然出了什么意外,又觉得我本来就在家里面,到时候过来看看就可以了。但那个意外发生的太快,当我结束学习的时候,苏珊就已经没了呼吸。”
“我走到马厩的时候好像没什么感觉,现在没想起来不是难过,而是一种……麻木?”段清寒像是苦笑了一下,“明明已经没了呼吸,但我过去的时候,苏珊的眼睛还是睁开的。就连身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