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平说:“秘书说在路上了。”
过了一会儿,护士回来,把紧急化验报告递给值班医生。值班医生的脸色严峻,“失血过多,需要输血,立刻!”
护士说:“我去血库。”
我们一起围着病床。
值班医生说:“撑住啊!一定要撑到手术。”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离手术只剩十五分钟了。护士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血库里没有他的血型。”
郑莉莉说:“从别的医院调过来啊。”
护士看了时间,脸色惨白,“来不及了。”
王中平忿忿地说:“搞什么!”
护士窃窃地说:“病人是ab型,这种血型本来就少。”
“你说是ab型?我可以给他血。”我说。
这一刻,大家原本露出绝望的眼神,齐齐地集中在我身上。
护士用酒精棉花在我手臂上擦拭,我感到皮肤的凉意,随着针头扎进来的一秒疼痛后,我看着自己的血沿着透明的管子,一滴一滴,流入了殷之雷的静脉。
郑莉莉给我披上一条刚加热的毛毯;王中平站在身边,握着我的手。
“叮铃铃”——我手机响了,是我之前设的闹钟,一个小时到了。
王中平对着电话问:“到了没?到了没?”
就在这时,值班医生走过来,“手术室一切就绪了,我们走。”
护士将病床的轮子展开,开始往外推。我们一直跟到手术室门口,看到老医生和手术护士们都身穿蓝色的无菌手术服,戴着口罩和帽子,在里面就绪。
护士将殷之雷推进手术室,关门之际,我大声问里面的老医生:“他一定能活下去的,对吗?”
“这是个高风险手术,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
就这样,手术室的大门紧紧地关闭了。
等待是漫长的,王中平、郑莉莉和我坐在等候厅的椅子上。墙上钟的秒针滴滴答答地走着。每过一分钟殷之雷还没有出手术室,我们的心就沉重一分。
中途,王中平和郑莉莉连线打了手游;我试着打盹,但睡不实。
大约七点的时候,老医生从手术室走出来,眼神镇定,“手术结束了。”
大家终于喘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郑莉莉的爸爸、我妈妈来到等候室,和我们坐在一起,等殷之雷醒来进去探望。
一个身着高定的灰色西装和白衬衫、虽然头顶已经半秃、但两眼炯炯有神的中年人,在一位男秘书陪同下,向我们走过来。大家不约而同地起立——这就是王震云,h市四大家族之一的掌门人。
他是个了不起的商业家,将长胜从家族企业发展为上市集团。在这个过程中,他让自己的父亲(长胜的创始人)退位,并排挤了兄弟姐妹,成为了集团的唯一实控人。
他平时神情严肃,言简意赅。我妈妈读大学时,他是系里的辅导员,妈妈说他从那时起就是那样的性格。
王中平是伯父和第二个太太生的长子,算是中年得子,所以从小就特别宝贝。
王震云向我们点头致意,听着值班医生恭敬地向他汇报情况。大家都聚齐看殷之雷,除了殷之雷自己的爸妈——他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伯父朝我投来赞许的眼神,“思思,是你输血救活了他。”
我说:“救活他的是手术医生。”
护士走过来,“病人有了些反应,正从昏迷中醒来,一直喊着‘思思’、‘思思’的名字,说‘让思思来’。请问,你们哪位叫‘思思’?”
空气顿时凝固,所有人的目光盯着我,尤其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