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凉高声叫嚣,一时间帐内气氛更是紧绷。
秋丽她们面上都露出几许凝重之色。
“噗!”
顾湘却是一下子笑起来,“咳。”
眼看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她,顾湘轻咳了声,面上也不觉流露出一点歉意:“抱歉,实在没忍住。”
众人瞬间警惕:“……”
李沉顾不上什么看得上看不上,也顾不上那些嫌弃,轻蔑,急声道:“不是这样,末将对大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这个拓跋凉在胡言乱语,他是胡说的!”
顾湘安抚地笑了笑,轻轻颔首:“是,李将军说的是。”
众人一怔,只觉这位公主面上的表情竟是十二分真挚,好似她很相信李沉一般。
李沉一开始还当顾湘是在讽刺他,就听顾湘轻叹了声:“就夏国那穷乡僻壤的地处,李将军投靠过去,能得什么了不得的好处,我看李将军是个有志向的,这些年的行伍生涯,处处用心,人又孝顺,还把自己的家眷都送到江南去安家享福,怎么会投降夏国。”
几句话,当真是说到李沉的心坎里去。
他的家在大宋,他的根也在大宋,李元昊那厮算个屁,他凭什么要投降李贼?
顾湘笑得一脸温柔:“这拓跋凉大约是和夏国的那位金将军有仇吧。”
李沉点了两下头,忽然惊觉哪里不对——金将军?难道不该是和他有仇?正因为有仇,这才诬陷他啊。
顾湘神色郑重:“哎,真是让李将军受了委屈,还望您不要见怪。”
李沉:“……”
帐内众人都满脸的迷惑。
现在是李沉接手的羌人降兵尘是诈降,闯下大祸,怎么公主到要李沉不要见怪了?
迟疑间,外面不断有消息传来。
李贼率十万大军扣边,如今已兵临城下。
先前诈降的这些降兵,都反了水,现在局是一片混乱,李沉听着听着,神色骤变,长身而起,咬咬牙,高声道:“公主再给末将一次机会,末将一定要证明自己的忠心……”
“李将军言重了,大家都知道李将军的忠诚,你不可能和夏国的金将军有书信联系,金将军和我朝的书信,除了给我的以外,都要严密监控的。”顾湘笑盈盈安抚道。
一句话,帐内所有的声响戛然而止。
拓跋凉的冷笑都僵在了脸上。
李沉更是瞠目结舌。
顾湘笑道:“别误会,那金将军已经答应要投效我朝了,这一次,他就是来献出投名状的。”
“我,清泉城的狄将军,还有朝中几位相公,特意操持了大半年,总算说服金将军投效我朝,陛下已许给将军爵位,金将军也答应了,只等他助我朝收复瓜州等三州,便是封侯拜相之时,此事本为绝密,但今日事毕,到也没必要像以前那般严守秘密了。”
顾湘的声音颇为轻松,“金将军的计划是,以金县作为诱饵,假装让羌族精锐投降,假装金将军已经掌控了金县周边防线,以此诱使李贼陈兵于此,我朝廷大军以逸待劳,将其悉数围歼,此计策若能最终引出李贼来,那可真是毕其功于一役。”
帐内将军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为了逼真,也是为了保密,这些降兵根本不知金将军的计划,全是送来送死的,你们说,这拓跋凉若不是同金将军有仇,如何会来做这样十死无生的活?”
拓跋凉咬牙咒骂:“胡说,胡说!”骂着骂着,他竟真有点心虚起来。
倏然间,外面有人来报,言及城外出现清泉城狄将军,以及镇戎军的军旗。
所有人哑然。
拓跋凉,以及在场的所有降兵,个个惊疑不定,好些人面上已流露出惨淡绝望。
顾湘对帐内的一切都视而不见,略略蹙眉,轻轻摇了摇头:“这也来得太快了些,按照计划,我们金县应该做出些无力反抗之势,引那李贼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