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的绝密卷宗,但对于一些陈年旧档,是任她取用。
这些卷宗里就不乏年轻时在绿林道上称雄,压得同辈黯淡无光,结果老了以后金盆洗手,却是得四处逢迎装孙子,时时刻刻战战兢兢,生怕被仇人寻上门。且官府也很难将他们视若寻常百姓,但凡是出了事,必定先找到他们头上,一个不好就招是非。
若如此谨慎着,能得以终老,便算幸运至极,更多的却是最后落不到个好下场。
像牛家这样金盆洗手了仍不忘经营势力,牢牢地捏着底牌的,顾湘也不得不感叹几句。
这家人不是好人,却是聪明人。
顾湘因为自幼的经历,对人心人性,到是比寻常学生们了解得更深入些,她觉得牛家这一家子,并不是完全不能打交道的那类人。
王知县笑了笑,也道:“牛家要真是穷凶极恶,我早就收拾了他们,便是拼着这身官衣不穿也不能罢休,如何会容他们嚣张至今?”
说白了这牛家这些年并未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生意场上的斗争,也都用的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牛家和其它豪商,在这方面无丝毫不同。
王知县瞧他们不顺眼那是真心得不顺眼,可又抓不住真必须鱼死网破不可的把柄,人家还势大,自然是好一阵,歹一阵,一边斗,一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凑合着过去。
顾湘想了想,叫老狗过来,低声交代:“着人盯着牛家的那位五郎。”
老狗连忙应了声。
王知县忙道:“公主,这牛五郎整日在街上游荡,就是个浪荡子,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不过县衙上下都知,他就是嘴碎,嘴上喊打喊杀,今天要宰了那个,明天要杀这个,其实就是面上厉害罢了,到还不至于到非要治罪惩处的地步。”
顾湘点头:“我心里有数。”
她此刻其实想的是那位小书吏。
小书吏招惹了那牛五郎,在人家十几个家丁的围追堵截下,慌不择路地正好一头撞到她和王知县这边。
她若是只见小书吏受欺负,便狠狠教训牛家少当家一顿,结果会如何?
似乎也不会怎样。
她身为公主,教训个纨绔浪荡子,难道还会有后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