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在场的所有人鸦雀无声。
范老夫人听见儿子要出家这等话,竟是神色不变,只笑了笑:“好。”
范正弘回头看了眼屏风对面,他妻子坐在桌前,神色间温温柔柔,也并不曾歇斯底里。
“兰娘,我对不住你。”
苗玉兰翻了个白眼:“早烦了你,爱去哪去哪,爱作甚作甚。”
范家这夫妻两个,除了在惯孩子这一点上特别有共同语言,平日里总是鸡同鸭讲,根本相处不来。
范正弘笑道:“看来都没有意见。”
“我说一句。”
范正云忽然开口道,“大哥,你要捐家产,我和三弟管不着,可你只能捐你那一份,我和三弟的产业,你得先给我们分出来。”
“我也不多要,范家的家业,得有我两成,这些年我好歹也是拼死拼活地为咱们范家干活,功劳苦劳的不多说,总不能让我净身出户。”
范家老三,范正义也道:“我没二哥功劳大,出力多,只给我一成,我就满足了,别的我也不挑,京城的范记米铺,给我便是。”
“这米铺这些年都是我在打理,把它给我也是应当应分的。”
两兄弟一边说,范正弘就一边点头。
范正云待三弟说完,高声道:“大哥,你就说,该不该给弟弟分这笔家产。”
范正弘神色不变:“该。两个兄弟这些年辛苦了,咱家能有今天,你们两个占了头功。”
范家老二和老三心却不曾放下,仍是紧紧地盯着自家大哥。
果然,范正弘叹道:“但范家这些家业,不是我们的,我们也不能分。”
两兄弟心下一沉——果然!
兄弟几个打小就在一处,一起长大,彼此是什么性格,彼此都知道,老二老三一对视,各自都下了决心。
范正弘却不再看弟弟,高声道:“诸位,我范某人当年只是长荣郡主身边的管事,当年我跟郡主时,身边只带着几个弟兄,背后背着个老娘,连双鞋袜都没有,如今我家里,我身上一草一纸,都不是我自己的,都是我们家郡主娘娘的。”
“这话到不假。”
众人被这番话冲得脑子都不够用了,就听不远处有人嗤笑了声,回头一看,顾湘扬了扬眉,说话的是个熟人,正是云哥。
这人竟还活蹦乱跳的。
而且云哥身边那年轻人,身着朱色官袍,显然位居五品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