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义不曾同环姐儿相处过,对她自是没什么感情。可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兄妹,他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没盼着环姐儿倒霉。
一时脑子里嗡嗡地响。
这个环姐儿怕不是仗着自己有一点功夫,便如此大意,纵然出了事,也,也是她自找的!
李成义深吸了口气,沉下心来,盯着秋丽细细询问当时的情形。
秋丽这时也没计较他脸色不好看,便把当时的情况细细道来,她家小娘子是怎么逛街,怎么遇到李成玉,李成玉又是怎么主动过来说话,话没说完又是怎么跑走的,小娘子如何感觉到有点不对,怎样抢了别人的马去追。
一番话虽是平铺直叙,言简意赅,却颇有些惊心动魄之处。
“伪装成宗室家的马车掳人?”李成义浑身上下已被汗水浸透了,“何等大的胆子,何等可怕的手段?”
这贼,恐怕是个大贼,很不容易对付。
李成义略微一想,心就仿佛沉到冰窟里一般,他的妹妹竟被这样的大贼给捉了去,等待阿玉的,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是你们!”
李成义正沉思,耳边忽响起一声怒喝,他骤然回头,就见礼部侍郎家的那个大儿子,张乔安正怒瞪着这头。
说来也是巧合,张乔安的马当时让顾湘‘借’了去,虽说立时便去追赶,可他的马何等神骏,哪里能追得上?
他追了老半晌,到天色将暮才满脸晦气地回了京城,又累又饿的,便寻了个地处吃茶,正好瞧见秋丽。
张乔安记起当时夺他马的那两人,身边似乎也站着个俏丽女子,那女子的模样与秋丽差不离,他心念一动便凑了过来,正好就听见秋丽和李成义说她家小娘子如何警觉,如何借马去追那些贼人,如何让人去官府之事,登时不知该恼还是该担忧,便开口出声。
秋丽脸上一红,连忙行了一福礼,轻声道:“小郎君请尽管安心,我家小娘子肯定会把马还回来。”
张乔安按了按眉心,瞟了这丫头一眼,心里发愁:“这还还得了么?”
一个,不,两个身形纤细娇俏的小娘子,就敢去追那些贼,且追到现在还未归,说不得是真得追到了。
他现在到盼着人家追不到才好。
追不到,大不了便是受些累,若是追到了,岂不一起遭难?
“我爹一直跟我说,人活在这世上,少听,少看,少说,少做,那才活得长久,你们家这小娘子,怎么这般不懂事?”
秋丽:“……”
张乔安这话一出口,秋丽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心道:我家小娘子身边跟着雪鹰,便是龙潭虎穴也闯得,任凭他是什么大贼,难道还抵得过顾庄深山里那几十上百个山寨不成?
秋丽这话还不曾出口,却见李成义眼泪滚落,失声呢喃:“阿玉……该有多害怕?”
他再也立不住,叫了阿大,带上府中亲兵,再次准备出城去寻。张乔安一顿足,叹了口气:“我也去。我家的赤兔可是我叔叔送给我的生辰礼物,若是弄丢了,在下可要心疼死……”
“什么你叔叔送的生辰礼,那分明是你软磨硬泡从你叔叔手里强抢了去的。”
张乔安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颇为耳熟的声响,转头看去,就见他家同窗郭小郎立在旁边,双手抱肩,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郭小郎,你这是何时来的?”
郭小郎:“呵呵。”
他是跟着人家秋丽妹妹一路从茶寮过来的,始终都在,这到好,李家那位大公子当没瞧见他也就罢了,他只当大公子目下无尘,又担忧妹妹安危,便不与人家计较。张乔安这厮也当看不见他,好啊,还什么好兄弟,都是假的吧。
张乔安瞥了他一眼,径直骑马追着李成义和秋丽等人朝着城门狂奔而去,郭小郎吃了一嘴的灰,默默把脸一抹,狂怒:“绝交!”
后头他身边的伴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