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付个鬼哦!
十八万两?
卖了她也不值这零头。
蔡氏面上通红,怒道:“你什么人?知道我是谁么?敢这么消遣我们李家!我呸,当我们李家好欺负不成!”
李长随沉默片刻,揉了揉耳朵:“忽然觉得我应该去改个姓。”
刚从屋里推门而出的周县尉:“……”
李长随他爹好似只有他这一根独苗苗?改姓可还行?
蔡氏吵了半晌,李长随只当自己耳聋了没听见,不经意地把国公府的腰牌露出来,面上含笑,颇为客气:“是十八万四千六百五十两,都是十多年来官府和本地乡绅悬赏的赏金,本地官府正发愁这数量实在是大,大善人肯慷慨解囊,援助一二,真是太好了。”
周县尉倚在扶栏上也笑:“最近顾家小娘子成了咱县的大主顾,竟然把附近几座山里七个大山寨,十六个小山寨一网打尽,穷凶极恶的土匪都伏诛,剩下的也都抓了,这下可好,十几年给不出的赏银一口气都要吐出来,就是现往府衙通报要银子,恐都是个难事,幸亏来了一阵及时雨。”
顾湘就坐在窗口向外看,一时笑出声来。
秋丽和樱桃两个丫鬟更过分,已经笑得倒在软榻上滚来滚去。
蔡氏盯着李长随身上的腰牌,抬头看他的脸,面色一点点灰白,血色尽失,艰难地从唇角迸出几字:“……别开玩笑了!”
顾湘心道:果然是招不怕老,好用就好。
她不久前才用金钱闪瞎过旁人的眼,这回误打误撞又用了一次,竟然还是效果超群。
可惜啊,这么大一笔数目,恐怕拿不全。
蔡氏看样子应该也不会做这个冤大头。
县衙也拿不出这笔赏钱,刚才她还和王知县商量要用顾庄周围的山和地‘抵债’。
前几日顾湘接到商城送的信,也是惊得差点砸了酒杯。
信中说,系统的建筑工人修路时,最优路线需要穿过一家叫什么虎头寨的地盘,于是就派人出去交涉,可是交涉不成不说,对方蛮横无礼的很,无故动手伤人,于是——
修路队的人就顺手把对方给打了。
这一打可不要紧,打了一个,来了一窝,哎,没奈何,只好一窝一起揍呗。
顾湘:“……”
她看到这些,当时就想——她是该赶紧书信一封,托萧则帮忙,找人家山寨谈判?还是该赶紧通知县衙,请王知县拿个主意?
正纠结,又来了封信。
这下子可用不着再考虑了。
‘工人们’已经把人家山寨推平,修通了路,连带着搂草打兔子捎带手地把这窝土匪的什么大伯小叔,婶子舅舅一口气都给处理得一干二净。
之后越发不可收拾,先是一波又一波的土匪自投罗网,紧接着就是‘工人们’一路平推,修路修到哪儿,顺带着就清理掉周围的土匪山寨。
说来也不知算不算巧合,工人们的眼光和好些土匪的眼光出奇得一致。
道路选址,与山寨重合度特别高,为了赶工期,这群系统派来的‘工具人’,坚决不肯绕路。
那些土匪们有好些都在这一片安营扎寨了十好几年,甚至几十年,怎能容忍别人‘欺’到头上?
这要退缩,面子不要了?
一开始是要面子,到后头却是想不要脸面也由不得他们。
顾湘:“……”
她不过是为了尽快把顾庄变成自己的大酒楼,拓展势力,好在李家到来之际能有些安全感,所以才去买了‘主厨的洞天福地’。
买它,真只看重能‘加速建酒楼’这一个条件而已。
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也不是她能想象得到的。
到目前为止,‘工人们’的收获里面,包括土匪头目八人,每一个都是血债累累,每年都往上悬赏,加到现在,每个人的赏金都在一万两白银的天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