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顾湘呛咳了声,简直哭笑不得。
原来她这位精明能干的阿娘,还真信人家是来抢粥喝的。她都是三分钟后就反应过来不对了。
王二木这个小不点,一听到赵多的名字,那眼睛就瞪得贼亮,满脸满眼的警惕,阿娘这么大把年纪,想法到如此天真。
顾湘想了想,把老狗叫过来,让他去提点一下村里常驻的两个衙役,多少盯着这位赵多些。
不过顾湘也有点好奇,赵多上次到顾庄来,已吃了一次亏,显然想做的事没做成,还挨了二十板子,如今恐怕伤都没好利索就又来,在自家明显已提高警惕的当下,他还能做什么?
没多一会儿,老狗就气哼哼地回来,嘴角还有点青紫。
顾湘吓了一跳。
“没事,那小子不识数,拦在村口堵要出村的货郎,非说咱村的梨膏是害人的东西,吃了要死人的,让我揪住揍了一顿,现在让周栋和阿张他们轰出去了,他再来闹,肯定还要吃板子。”
顾湘:“……”
姜氏听了这话,气得不轻:“就因为没给他碗粥,就这么闹?!这个赵多究竟是什么人?”
老狗拍着胸脯保证:“谅他再不敢登门,三娘尽管安心。”
第二天,老狗天不亮一起来,就又看到赵多那厮在顾家附近转来绕去,一脸的不怀好意。
村外头好几个也来提货的村民都吓到了,心中十分不安。
也就是本乡本土的村民们,好些都认识赵多,虽然不是一个村的,可大李村和顾庄离得近,几百年毗邻而居,村民们大部分彼此都认识,沾亲带故的更不在少数,赵多自小走街串巷,开出晃荡,村里认识他的人不少,见到是他,就纵然他这面相够凶悍,却也没人害怕。
就如村里四处蹿的猎犬,凶悍得能搏狼,可村里的小娃子照样揪尾巴抓毛撸肚皮,谁会当回事?
顾湘心下也有些担心顾老实和姜氏会吃亏,特意去看了一眼,正好看见赵多立在通往村口的小道上拦路,一口气拦住了七八个挑着担子准备出村的货郎。
“你们这些家伙怎么都不听说,这些都是些害人的东西,卖出去再吃坏了人,你们担当得起么?”
“赵多,你被打是你自找的,怎么,你上门抢人家三娘熬的粥,人家也不是没给你,还给错了不成?就是你被打,那也是衙门打你,你要真想报仇,敢找上衙门也算个好汉,过来胡诌八道坏人家名声,你也好意思!”
后头好几个货郎都怒气冲冲地瞪向赵多。
赵多气得脸色涨红,抄起拳头就冲过去,老狗和衙役及时赶到,两下把人掀翻捆起来提溜走,手法可比一开始娴熟得多。
“这事没完!”
赵多被提溜走,还扯开嗓子高呼,“有本事你们就关我一辈子,否则就完不了!”
这下子连老狗都有些发愁。
他早晚要回营,衙役也不能见天守在顾家门口,赵多犯的事又不到能关他几年的地步,他还皮糙肉厚不怕打,一放出来就到顾家捣乱,一次两次的也还罢了,这天天如此,谁也痛快不了。
老狗心下气恨,目中一片冷色:“说到底,还是教训得不够。”
若是换了几年前他年轻时,他早就打断了赵多那小子的腿脚,岂能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来闹事。
顾湘摇头,目光微凝,心中忽觉有些异样,只一时却不曾抓住。
虽说赵多的诸般举动都很烦人,但姜氏如今最要紧的还是给顾湘收拾东西,顾湘带回家的布料绸缎,除了一部分特别珍贵鲜亮的让她塞到箱子底打算当嫁妆,剩下的都拿出来给闺女裁新衣。
姜氏本身自是会做衣服,缝缝补补的事都难不倒她,可她还是拿了钱出来,准备去请黄婆子去裁。
黄婆子年轻时也是县城数得着的绣娘,如今年纪大了回村养老,已不怎么接绣活,怕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