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不由分说,上前就要去抢画。
另一名大汉拿起一幅画,对折撕开:“又是美人图,又是美人图,我弟弟可被这些美人图给害死了!”
采薇皱眉:“这和赵秀才有何关系?”
于渊道:“可不是吗,分明是画灵的问题,为难一个秀才做什么?”
这两个大汉满脸横肉,身形粗壮,虎口上有老茧,一看便是常握刀之人。姜逢扫了一眼,淡淡道:“无能之怒,把情绪迁怒于比自己弱小的对象,也是一种置换。”
于渊可不管是不是无能之怒,当即便冲了过去,怒道:“都住手,好端端撕人家画干什么?”
其中一个大汉扫了于渊一眼,没当回事,无非是个富家少爷罢了。可直至看到人群里的姜逢时,仿似认出了是谁,与身边人耳语了几句,这才丢了余下的画,找借口溜走了。
画卷被撕的粉碎,满地都是碎纸,赵秀才心都在滴血。
要不是没办法,他也不会出来卖画,眼下笔墨殆尽,要吃饭,要科考,左右都是要钱,却偏偏再也拿不出钱。
他一脸颓然的向于渊道了谢,而后便收拾起来满地狼藉。
于渊和采薇一道蹲下去帮忙收拾,整理好后,赵秀才看着姜逢叹了口气:“姜大人,难道这真是天注定?”
姜逢接过他余下的画作,淡淡道:“这幅画我喜欢,多少银子?”
赵秀才仿似重见希望,连忙道:“一两银子即可!”
于渊道:“这么便宜,你家里还有吗,都给我拿来,爷统统给你买下!”
赵秀才闻言,难掩内心激动,可他还是道:“于少爷,画作之事本是欣赏,自是要留给真正欣赏之人。您不必为了帮衬小人而如此。”
“”采薇抿了抿唇,这秀才是个迂腐的。
姜逢把画交给采薇保管,随后才道:“那两个大汉好像不是冲着美人图来的,而是冲你来的。怎么,你才来京华不久,就得罪人了?”
“得罪人?”赵秀才满脸疑惑,他一直老实本分,很少与人发生口角,如何会得罪人?
于渊道:“哎呀,想不起就算了,我看你这些画挺好的,在这外面摆摊风险大的很,怎么不说去画斋寄卖?”
赵秀才略有些羞涩,他不是没问过,那些店铺都说得收寄卖费。毕竟借用人家的宝地,给些银钱是正常的。可现在便是连买五文钱的一个包子都得斟酌,实是没那个能力。
于渊看出他的窘迫,忽然想起什么,拉着姜逢说:“对了,潘画师的画斋不是在附近吗?他是爱画之人,必然惜才,要不放他那去。”
采薇附和道:“没错,我看出来了,这位是个清高的。直接给他银子倒好似咱们羞辱了他一般。”
三人一拍即合,拉着赵秀才去潘月寻的画斋。
于渊也想过了,大不了这几文钱的寄售费他掏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几人刚到画斋,便看到一群百姓围观着,好不容易才挤进去,结果店铺门口都是稀稀拉拉的丹青墨宝。
有知情人说是因为杨家的人刚过来打砸来着。说什么潘月寻徒有虚名,连画都画不好,甚至还丢了一幅人皮卷。于是杨修派人来砸铺子,又顺带牵走了不少好物件。
潘月寻一脸淡然,招呼伙计收拾东西。
眼看这个场面,姜逢几人反倒不好开口了,只能先上前默默帮其收拾东西来。
处理完地面的杂物,伙计一一把东西都归位。
潘月寻倒了茶水,于渊愤慨道:“这杨修也欺人太甚了,好歹您是个文人,他居然这么无赖!”
赵秀才道:“正所谓民不与官斗,潘画师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