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啃食,勉强能认出是个人,因为已是面目全非,肚子空了一个洞,肠子和鲜血流的到处都是。
角落里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燃烧过的衣物,连床铺被褥也未能幸免。
姜逢收回目光,没看到钟离晏的影子,猜想他是不是已经逃走了。
就在她转身离去之际,却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断断续续的从衣柜里传出。
“姜姜逢”
声音从衣柜里传出,姜逢上前打开门,便见钟离晏虚弱无力的倒了下来,她急忙伸手紧紧扶住对方。
钟离晏虚弱的靠在姜逢肩上,他袖子被蚜虫啃破了,手腕上血迹斑斑。
他身子哆嗦着,连站都站不稳,看向角落那个人的时候,眼里透着悲凉。
“小福子没了”
姜逢扶着他:“你别太难过。”
钟离晏面露痛苦之色:“早上我见下了雨,担心淮河的问题,便从后门出去了。可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
那时整个客栈到处都是虫子,他一路规避,才来到三楼,到处都找不到小福子,最后还是凭借小福子身上的平安符才认出来这具尸体的。
主仆多年,感情深厚,他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盼着小福子还能有救,于是立即点燃了房里的衣物,试图用火驱赶虫子。
可是没想到越来越多的虫子从地底下爬上来,就好像它们的老巢在地下,只要不把巢捣毁,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虫子。
他只能先躲进衣柜里,脱下衣物堵住衣柜的缝隙,然后等着有人来救。
“姜逢,小福子的尸体能不能一起带走?”
姜逢在他后背贴了张符,淡淡道:“你觉得以现在的情况能管的过来吗?”
钟离晏明白了,不再言语,握紧了小福子留下的护身符,跟着姜逢离开屋子。
两人从三楼来到大厅。
这里已经空无一人,连于渊等人也没看到。
她担心这些人会出事,于是先联系外面的人把钟离晏接出去,自己则留在客栈继续寻找。
后院有一棵很大的古树,姜逢一眼便看到树后面藏着一个穿黑衣的人。
他戴着黑色的帷帽,把整个人遮的密不透风。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怪我,不能怪我”
他喃喃念叨着,即便没有看到表情,也能感受到他的自责和惊惶。
在他脚下是两只被啃的只剩下骨头的牲畜。
姜逢上下打量着他,试探性喊了句辛郎中。
“帮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姜逢冷冷看着他,看着帽子底下的他,神色不安,充满了焦虑、惶恐和无助。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开始都好好的”
他伸出手,手已经只剩下白骨,皮肉正在一点点腐化,他身上散发着腐蚀的气息。
就像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
这味道好是熟悉。
同样的味道她在玄城子身上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