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他打算抄小路去天一客栈。
钟离晏站在巷口,连月亮的光芒都被巷子深深地吞噬了,望着那漆黑一片的深处,他心中不禁有些发怵。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踏进了小巷。
然而,刚走了没几步,就突然被人从后面猛地一推,一个麻袋从天而降,将他整个人罩得严严实实。
紧接着便是一阵雨点般密集的拳头,不断往他身上砸。
钟离晏全身都在痛,大喊着饶命,没一会儿,那人收了手,小声讨论着什么,然后就没声音了。
他痛的直不起腰,察觉外面没动静了,才自己从麻袋里钻出来。
打人的那帮家伙已经跑了,他摸着肿胀的脸,心里更加慌乱了,“难道真如姜逢所说?可这越王动作未免也太快了”
他咽了咽口水,心中惊恐万分,身上的疼痛也顾不得了,只能跌跌撞撞地冲向客栈二楼。
“砰砰砰!”他抬手敲门。
很快,门被一位年轻男子打开了。
这位年轻男子身材魁梧,面容白皙如玉,浓眉大眼,眉宇间还点缀着一颗恰到好处的红痣,无端增了几分佛性。
“钟离大人,您这差事我不干了!”
屋里这位才是真正的钟离晏。
钟离晏转过身,走到桌前坐下,桌上还摆放着几卷卷宗。
他看向来人,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受伤了?”
“何止是脸色不太好,再这么下去我命都没了!”他一脸苦相,指着自己身上的伤痕:“您瞧,这就是王爷派人打我,钟离大人,这银子我我不要了,您让我走吧!”
他撩起衣物,露出身上青紫交加的伤痕,一边抱怨:“您是不知道这王爷动作多快,刚才我一出门就被打了,估摸着是越王一直暗中盯着呢。钟离大人,还是您聪明知道这小娘子碰不得,反正这买卖我不干了,您把答应给我的钱结清就行!”
钟离晏心知肚明,他拉开抽屉,取出一袋白花花的银子,温和地说:“原来如此,真是辛苦你了。”
男人接过银子,心里盘算着这钱还不够还清之前的赌债,但好歹这顿打也不是白挨的。
他一刻也不想多待,拿着银子就匆匆离去了。
他刚踏出房门,一个小厮就端着木盆走了进来,他是钟离晏的贴身侍从小福子。
小福子将木盆放在架子上,拧干帕子递给钟离晏:“大人,刚才那人怎么急匆匆地就走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说是被打,想来便是姜家女郎的手笔,估计是被人家给看出来了。
“没什么,钱已经给他了。”钟离晏洗了把脸,淡淡地说:“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姜家这位女郎倒是聪明的,看来她也无心这门亲事,倒也算歪打正着了。”
小厮会意地点点头:“这门亲事本就不好,能和镇妖司打交道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何况这姜家大娘子还是女子,成天抛头露面,肯定也是神神叨叨的,和您也合不来。”
钟离晏摆摆手,打断了小厮的话:“好了,你也少说几句,不可背后议论他人。你今夜早些休息,明日一早你去县衙跑一趟,把这份公文交给陈大人。”
他此次来到沐阳,主要是为了改善河道和调查赈灾银的问题。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后,他还得回京复命,事后还要赶往锦州。行程紧凑,根本无暇顾及什么儿女亲事。
只是念着自家表亲和张雨秀是远房亲戚,总要给两分面子,迫不得已才找人代替自己去走一趟。
反正此次出行低调,也无人知晓那人是否真是钟离大人。
日后若东窗事发,再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