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主就死了,随后聂兆上台。
那些日子他过得恍恍惚惚,宛如行尸走肉,只是机械地完成着天之楼的命令。
他配合着其他的暗线,在道凌宗轰炸域主府的时候,趁乱杀了聂兆,并纵火将他的尸体焚烧,留下血书,伪造出聂兆自杀的假象。
天之楼需要那枚华域域主印,但他对天之楼同样厌恶到了极点。
也许是巧合,几名暗线在混乱中或死或伤,而他这个修为最弱的人却凭借龟壳诀安然无恙。
他带走了域主印,来到道凌宗隐匿下来。
他太弱了,他需要借助这枚域主印迅速变强,所以他自私地没有告诉任何人。
而天之楼的人没来得及找到他,幻灵族就破封而出。
他混迹在书院的人流中,顺理成章地得到名额,离开了封灵星。
于是,他的命运发生了第二次巨大的转折。
在偷渡逆云海的时候,他和众人失散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孤星的分部。
那时,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改变,但醒来的时候,却大部分都记不得了。
只记得,梦里那个看不清面容、看不清身形的神秘人告诉他,成为离道强者,就有复活父母的可能。
他留在了孤星,顺从他们的安排,废去了龟壳诀,通过了一系列痛苦的试炼,在将玄力打熬到了凝血境的同时,也将灵力修到了融虚巅峰,甚至还将空间道法研究到了索幽境界。
他终于成为了以前无法想象的高手,虽然在这广阔的三大星系,他依旧还是一个弱者。
他不知道在那个梦里,他得到了什么馈赠,竟然让他的资质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这一切定然是有代价的,只是还没到对方收取的时候。
第一次出使任务,他就失手了。
那是在天穴宗的小世界,他依照命令去抓噬梦兽,却没想到正好撞上了玉凌。
多年后的重逢并没有任何温暖与感动,有的只是森冷的杀意。
他以为他已经成长得够快,远远地将那些曾经的书院天才们甩在身后,却在面对玉凌的时候,连逃命都显得如此的艰难。
孤星给他的第二个任务是,如果抓捕噬梦兽不成,就恢复本来面目,找到玉凌并与他汇合。
他没有去,即便在后来的天河通圣桥上,他遇见了归云,也刻意地避开了玉凌。
他不敢见他,因为他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他。
在那之后的又一次见面,就是在登云星了。
和归云等人漂流到那里,也并非一个偶然,而是随着他修为的提升,他终于想起了那个梦境里的全部细节。
其中包括登云星的坐标,也包括这样一段话。
“你的朋友,他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相信你从各方各面也已经感觉到了。”
“你不用探寻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之后你要做的事,既是在提升你自己,也是在帮他,不管你做的是多么荒谬的事情。”
“一切早已注定,接下来你所看到的,就是未来的图景……”
一切都在那个人的预料之中。
无一错漏。
命运的因果之线已经将他紧紧缠绕,让他只能依循着既定的轨道一步步前进。
他是身不由己的棋子,是洪流之中的推手,是藏匿至深的寅末。
明面上,他与玉凌再无什么交集。
但在阴影中,他的命运已经完全与玉凌绑定在一起。
他出卖了鬼觉星的隐秘传送阵,致使玉清玄等人在去往登云星的路途上被道灵族阻截。
他还出卖了登云星,致使元灵族大军降临,让玄灵与幻灵二族遭遇了致命的灾厄。
他不惜一切代价,不择一切手段,想要爬到离道境,想要斩断因果之线,可是,他终究做不到。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