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飞驰的马车上,罗半骞忽然问了句:“听说你今天追查到不少线索?”
玉凌言简意赅地陈述了一下今天的收获:“也不算很多吧,只是稍稍有了些眉目,具体的还需要进一步详查。话说常帮那边究竟有什么问题?”
“常帮应该不涉及凶案,但常帮的某些人却脱不开嫌疑。”罗半骞道。
“比如?”
“之前大小姐顺着朝柊怀疑庞烽,但事实证明庞烽根本不知情。不过拷问他的时候也榨出了点别的消息,常帮内部肯定有人为刺客牵线搭桥,说不定刺客的藏身之所都是他们提供的,具体的由大小姐给你说吧。”
“行。”玉凌点点头道。
“忙了大半天,你也辛苦了,听夜王楼的人说你还没吃上饭,你现在状态如何?”罗半骞关切道。
“还行,一两顿不吃其实不要紧,魂师也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玉凌道。
虽然真正的原因是,作为一个曾经的破玄高手,他的玄力虽然一丝不剩,但身体素质却没有倒退太多,如果纯粹比体质的话,寻常凝血武者都不一定比他强。
当然,真正打架搏斗的话,没有玄力的玉凌估计只能欺负一下强筋、炼骨的小武者。
按照玉凌的打算,如果凶案能顺利水落石出,就可以顺便向罗洄之提一下修炼玄力的事情,哪怕只有炼骨境的玄力做基础,玉凌也能感觉踏实很多。
“怎么还没到罗府?”一直沉默的裘褐突然疑惑地说了句。
在他掀开帘子看向窗外的时候,原本安安静静的罗半骞陡然如闪电般出手。
“噗”地一声轻响,一柄匕首已经没入了裘褐的心脉,顺便将他全身玄力一并冻结。
“你……”裘褐艰难地扭过头,颤抖的手还未抓着刀柄,便无力地软倒下去。
与此同时,罗半骞另一只手也印在玉凌身上,强大的玄力一瞬间蔓延到他四肢百骸,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原来你也是……”玉凌紧紧地盯着他。
“少废话,若不是北境的魂师太过稀少,大人有些舍不得杀你,否则你就跟他的下场一样。”罗半骞冷笑着指了指生死不知的裘褐。
“你们也太心急了吧,就算我再查下去,也不一定能发现真凶,但你们冒险露面,甚至不惜暴露你这么重要的棋子,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玉凌默默地蓄积着魂力。
“你倒是很谦虚,不过我和大人都觉得,再这么放任你查下去,很快就会出大问题,不如趁早掐断祸根。”
罗半骞淡淡道:“至于我暴不暴露的问题就不劳你费心了,因为我都没来得及抵达夜王楼,你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这怎么能怪在我头上?”
“但大小姐还是会怀疑你。”玉凌道。
“这点代价还是值得付的。”罗半骞瞥了他一眼,又道:“我劝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事情,反正你跟着大小姐也不久,我想你也不会死心塌地为她卖命。”
“虽然话是这么说……”玉凌话音未落,一道虹光就在车厢内倏忽而起。
原本软倒在地的裘褐如猛虎出山,连人带刀袭向罗半骞。
事发突然之下,罗半骞也不由大惊失色,努力地侧过身子想要避开要害。
然而没等他挪开几分,玉凌的攻击魂技已经轰然印下,罗半骞只觉脑中一片眩晕,连站都站不起来。
裘褐长刀没入罗半骞的胸膛,几乎将他劈成两半,但这还是裘褐手下留情的后果,否则这一刀若是砍在脖颈上,足以让罗半骞脑袋分家。
对于破玄武者来说,心脏受创不是致命伤,但脖子断了可没法再长个脑袋。
罗半骞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的两人,喉咙里嗬嗬有声,但从他嘴里涌出的全是鲜血。
裘褐抽出长刀,老实不客气地拍在他脑门上,罗半骞只能不甘心地晕倒过去。
这个时候马车也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