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他虽然和这两个人接触时间不长,但也敢保证苏洛川和秦言那种精明的老玩家绝对不会冒险只为了寻找他一个新人。再者,如果这个镜中世界真的这么好进入,为什么不在他进入之后就立刻跟进来。就算是刚找到进来的方法,那凭什么他的出生点在监狱,他们一进来就是在他找出口的路上呢。
他可没忘记刚进太平间的时候在那些幻觉上栽的大跟头。不过这个方法真的很阴险,长久的黑暗,千篇一律的楼梯景色很容易让人产生绝望,再加上他刚侥幸逃生,现在伤口依然在不断叫嚣着疼痛。在他最脆弱无助绝望的时候,让两个厉害的大佬像拯救者一样突然出现,很难让人不信。
很可惜,他从来不会信任任何人。
这次又不知走了多久,再次看见一扇门,祁安喘了口气,上前握住门把上,把门打开,门内是一种类似湖面的东西,一道道不规律的水波纹向远处扩散,就像是一面被打碎的镜子。
祁安笑了,他伸手轻轻触碰到湖面,一阵耀眼的白光瞬间笼罩了他。
白光裹挟着他,再一睁眼,景色变幻,他终于回到了游轮上。
果然啊,一个优秀的游戏场景,不管大小,都是要有始有终的,从镜子进去,一定要从镜子出来。他现在在的地下一层,驾驶室旁边,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面全身镜。
祈安伸手触碰镜面,冷冰冰的,他并没有再次进入镜子世界,看来穿梭都是单向的,有条件的。
祁安踉跄着后退两步,背靠着墙,吃力的掏出通讯器,回到这里之后,他的长袍和通讯器都恢复了,远处的鬼魂好像也看不见他一样四处飘荡。
将自己的情况和苏洛川交代一番,祈安又告知了自己的位置,就切断了通讯。他全身上下都像是要散架了似的,爬估计都爬不动了,更别说回去了,还是让他们来接自己比较好,他能活着出来肯定带出不少线索,也算证明自己的价值了,他们会来的。
祈安顺着墙缓缓的坐下,低垂着头。
苏洛川和秦言来的很快,他是真没想到祁安能活着出来。
苏洛川打量着不远处的少年,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几乎染满了鲜血,纤薄的身体好像还在微微颤抖。包着纱布的左手此时还在往下滴血,染红了小片地面。
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眸此刻看着毫无神采,好像失去光泽的宝石,纤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面色苍白的近乎病态,唇角还有暗红的干涸血液,漆黑的发紧贴在脸颊两边。
整个人状态极差,像个即将失去生机的布娃娃。
“你们来了。”听见了脚步声,祁安抬头扬起纤细的仿佛稍微用力便能折断的脖颈,扯起唇角对两人笑了笑,苍白的脸上那浅浅的笑有种脆弱的美感,“谢谢你们愿意来找我。”
不想这样一直仰视着他们,祁安用没受伤的手撑住地面,想站起来。
“要不要紧……”苏洛川上前一步,扶住祁安的手臂,欲言又止。
祁安摇了摇头,还想说什么,但是一晚上惊心动魄的经历,不停的奔跑躲藏,一次次的在生死线上徘徊挣扎,次次致命的伤,让他身心俱疲。
他只觉得两眼一黑,腿一软,直直的朝着前面栽去,晕过去的前一秒,祁安掏出笔记本和书塞进苏洛川怀里,最后的画面定格在苏洛川焦急又不敢置信的脸上。
“喂?祁安?”苏洛川眼疾手快的把人揽进怀里,少年清浅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衣衫喷洒在他那块皮肤上,痒痒的,热热的,带来一种很轻的战栗。
“先回去吧。”秦言深深看了他一眼,“回二层房间。”
苏洛川点了点头,为了方便行动,直接弯腰打横抱起了祁安,入手的分量轻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