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又被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放在了茶几上。
谢遇桉控制好情绪,将染了泪水的金丝眼镜擦干净,随后走出房间。
谢颂到家的时候,谢遇桉正从二楼下来。
“小桉。”
年近五十的谢颂一身儒雅气质,开口说话时总是带着笑意。
谢遇桉看着他,心里升起一股恶心,移开目光不再看向他。
没得到回应,谢颂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心里对谢遇桉的愧疚,让他不敢在对这个儿子要求什么。
更别说,谢遇桉确实很给他长脸。
等到佣人通知可以用餐了,谢遇清才从外面进来。
“大哥。”谢遇清和谢颂潘艳坐成一排,三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和谐有爱的一家三口。
谢遇桉独自一人坐在餐桌旁,袁叔站在他身后,听着谢遇清这一声招呼,不满道:“你应该也同我们一样称呼少爷,少爷没有承认你和你母亲的身份,你们没有资格这么亲密地称呼少爷。”
谢遇清闻言眼里瞬间就涌出了泪,他楚楚可怜地看向谢颂,声音委屈:“父亲……”
谢颂当做没听见他的声音,袁叔是老爷子那边的人,他现在只在谢氏挂个职,没有什么资格跟袁叔叫板,他的一举一动都会传到老爷子那,万一老爷子对他不满意从而减少给他的遗产,那才是真正的亏。
“袁叔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好了,先吃饭吧。”
谢遇清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眸,以前,他只要受了一点点委屈,谢颂都会替他出头和解决,为什么谢遇桉一回来,他就变成这样了?!
潘艳在一旁听着,银牙都快要咬碎了,谢颂每次都是这样,从来都是利益至上。
谢颂却没管这两人,他夹了一块鱼肉放进谢遇桉碗里,模样倒是像一个慈父,“桉桉,太久没回家了,多吃点啊。”
谢遇桉从始至终都没动筷,碗里除了袁叔给他打的白米饭就只剩谢颂给他夹的鱼肉。
听见这句话,谢遇桉看了眼挂钟,拿出手机给沈褚辞打电话。
“喂?老婆?”
欲色包厢内,一片火热。
沈褚辞窝在沙发里,指尖燃着猩红,他双腿伸直搭在中央的桌子上,浑身都充满痞气,说出来的话却让整个包厢都安静下来。
舒崔看了眼沙发上接电话的男人,叫人把音乐关了。
富二代们一个个都竖起耳朵,季尘走上前,搂住舒崔的肩膀,感叹:“我还以为你说的都是假的,没想到辞哥还真结婚了。”
舒崔痛心疾首:“兄弟之间的信任呢?”
两人还在这边说着,就看见拿着手机的男人站起了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沈褚辞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涂鸦的t恤搭配棒球服外套,下身是一条阔腿裤,再配上他那紫色狼尾,这人就更显得像个混混。
他一边走一边穿好外套,经过众人旁边时,有人听见沈少温柔至极的声音。
“你乖乖在那等着,我十五分钟就到。”
挂断电话,谢遇桉站起身,“在这吃饭我反胃,你们一家三口自己吃吧。”
镜片下那双蓝色瞳孔充斥着冷漠,美人理了理袖口,接着面无表情地开口:“袁叔我就带走了,你们自己再去找个管家。”
谢颂听着谢遇桉这一句句仿佛命令的话语,终于没忍住摔了筷子:“这是你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我是你父亲!不是你下属!”
话音落下,空气寂静下来,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谢遇桉也不说话,只是那一双与童薇无异的蓝眸盯着谢颂,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丝毫波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