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熠川摆明了是不信,但他还是点了头。
我对其他人暧昧不清的目光视而不见,点头致意后成功远离了这片令人窒息的空气。
宴会厅里的演奏者不知何时已经换过一批,乐声也由用餐前的欢快变成了悠扬,我专挑边角走,在靠近落地窗的地方挑中了一个无人问津的位置。
身上这件礼服裙刚及小腿,行走间并不碍事,只是那双一起送来的鞋穿久了仍旧是累人。
正在我享受久违的清净时,容熠川的发小走了过来,他特意靠着窗帘站着,以一个避人耳目的姿态同我搭话:“顾小姐,我接下来的话或许很冒昧,但真的是不得不问,希望你见谅。”
我想告诉他,知道冒昧就别讲了,但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我颈间的项链上,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发小见我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直言不讳道:“你去过法国么?”
这问题还真是挺冒昧的。
我回忆着在容熠川面前讲过的说辞,斟酌道:“去过几次,不过待的时间不能算久,就连法语都不是在当地学的。”
谎言若是说得太细,被戳穿的几率就会无限上升,我不得不把话往笼统里讲。
发小的表情变得失落起来,但他还是坚持问:“你还记得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去的法国么?以及你有没有在那里见过容熠川?”
问题变得奇怪起来了。
我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很为难地说:“这怎么可能记得清,至于见过容总……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坦桑尼亚的酒店,他帮了我一个大忙,救了我的命,然后在这里雇佣我当他的随身画师。”
这番话算是把“顾晴晴”同容熠川相识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了,虽然不足以成为他选我当女伴的理由,但暂时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还是没问题的。
发小的表情从失落变成了失望,他两手一摊:“好吧,打扰了。”
我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当然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当即拦住他的去路,声音轻而坚定地追问:“等一下,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现在该你解答我的疑惑了。”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去过法国?我只是跟其他人讲过法语,并未说明自己的来处,而且你一直在盯着容总借给我的这条项链看。”
一连串的问题成功把发小给问得手足无措起来。
早在上次同他短暂会面时,我就看出来了,他应当是容熠川信得过的朋友中最心软的一个,想要从他口中听到真话并不难。
我软硬兼施,咄咄逼人完毕,又立刻换了套新说辞:“抱歉,我问得有些多了,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如果不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恐怕只能冒险去问容总……”
“别!你千万别直接问他!”发小连连摆手,脸色苍白的不得了。
我嗅到了秘密的气息。
曾几何时,路秘书也有过类似的表现,只是那时的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实在顾不上在意容熠川的过往,尤其是在认定莫荔就是他的白月光的前提下。
现在情况发生了改变,再不想办法找到破局的法子,我八成没有好果子吃。
我点头答应:“好,我可以不问,但你至少要让我知道为什么。”
发小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我颈间的项链上:“你知道这件首饰的来历么?”
其实是听说过的,但直觉告诉我,还是不要透露任何跟榕江银行有关的信息为妙,果断摇头道:“我只知道它属于容总,是路秘书拿来给我的。”
接下来他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这曾经是他母亲的东西,直到……嗯,他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才流落到拍卖会去,虽然他从没直接把心思说出口,但我们这些跟他一起长大的朋友都知道,他会把它送给未来的爱人。”
“从前他留学法国时,曾经为了一个女孩要死要活过一场,直到回国也没放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