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在手里问阿马杜:“你认识这东西么?”
“认识的!这就是姐姐的东西!”阿马杜一眼就把这手链给认出来了。
容熠川的目光顺着手链掉落的方向往杂草丛生的林中路看去,话音凛冽道:“上车,顺着这个方向继续看。”
土路就够难开的了,更何况还是林子里的狭窄岔路,但司机不敢违背他的吩咐,硬是顺着前人轧出来的路,将车开到了一片荒地里。
周遭的景象瞬间变得豁然开朗,连带着从某处传来的人声也刺耳得让人无法忽视,那是夹杂在男人污秽的辱骂声中的哭喊。
路秘书率先变了脸色,犹豫道:“容总,这声音……怎么有点像林小姐。”
容熠川自听到路秘书提起林小姐的那一刻起,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处。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做,就连急着救人的阿马杜都没出声,直到他率先做出反应,推开车门直奔荒地边缘的树丛而去。
站在旁边望风的打手正在百无聊赖的抽烟,准备等里面的同伴完事了,就换自己进去,这时眼前忽地冲出个人影来,连一声惊呼都没来得及喊出口,就被容熠川一拳擂在面门,晕了过去。
这一变故发生的实在太快,以至于树丛深处的人对此毫无察觉,无论是起了色心施暴的,还是正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的我。
我在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被拖到林子里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大事不妙,奈何阿马杜逃走后,他们将我捆得极牢,别说是反抗了,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拼死喊叫,指望着发生奇迹。
“救命!救救我——”
话音里带上了出口时才被察觉到的哽咽和哭腔,原来我并非不害怕,而是逼着自己将这些情绪给藏住了而已。
在纯粹的暴力和原始的欲望面前,任何聪明才智和话术都是无用的。
我喊得声嘶力竭,像所有被侵害欺负的弱者一样毫无形象地抵抗着,手被压在身后就用脚去踢,衣领被撕开就用牙去咬,但按住我的司机狞笑着将手伸向我的脸,只是更兴奋了。
男人指尖油腻的触感让我恶心的想吐,是自灵魂深处散发出了对他的反感和厌恶。
就在我以为自己注定命丧于此,快要彻底绝望之时,压在身上的重量陡然消失,是司机被另一个高大的身影掀翻在地,然后攥住衣领猛地补了一拳。
树丛里的光线昏暗无比,就连月光都被树杈遮挡得很严实,但我勉力侧过脸去,还是用已经适应黑暗的双眼看清了正殴打司机的人的模样。
那不是在酒店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容熠川又是谁?
容熠川生得个高腿长,哪怕是在普遍被认为具有身高优势的欧洲人面前也不显得弱势,加上他为了在跟容显的斗法中提高胜率,所有从未疏于锻炼的缘故,这时跟司机动手根本占尽上风。
司机烂泥一样瘫倒在地,起初还试着爬起来反击,但在容熠川一拳将他的牙齿打落好几颗之后,识时务地选择了求饶:“我再也——”
容熠川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又是一拳打得他偏过脸去,满面是血的模样让人快要辨不出他的本来面目。
司机已经彻底丧失了反击的能力,但容熠川仍旧没有停下来,我看到他将司机碰过我面颊的那只手向后折去,等空气中响起咔的一声,才像丢垃圾一样将人丢开。
与此同时,跟他同来的保镖已经将司机的同伙控制了住,他们不是没想过抵抗,可在看到地上的惨状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束手就擒。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容熠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屈起膝盖,以一个又累又不雅的姿势挪动着被捆住的双腿,试图让自己远离这个混乱的所在,最好能趁机逃跑。
满地的枯叶碎石往我身上磨出了无数道血痕,让我每挪一步都痛得忍不住要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