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会上,我按照跟在容熠川身边工作时总结的经验,独自主持了这场会议。
每周一次的例行早会是容熠川定下的规矩,他在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敢不当回事,但他不在,立马有了很多人缺席。
这些缺席的,极有可能就是容显恭的人。
有容熠川镇着,他们不敢乱跳;一旦他不在,这些人可一点面子都不会给我。
我望着空出来的许多个位子,却是无能为力,只能佯装看不见,继续开会。
这本是我的忍让,但偏偏有人不肯领情。
业务部门的经理发言完毕后,嗤笑着说:“林助理,我听说你是法语系的学生,这些生意上的事能听懂么?”
他说完这句,跟刚反应过来一样做恍然大悟状:“哎呦,差点忘了,路秘书说了,容总临走前特意吩咐了林助理处理公司事务,别看她年纪轻轻,又是……恩,容总的贴身助理,但肯定懂得不少。”
这番话说得意味不明,特意在“贴身”两个字上咬了重音。
中间的停顿更是诡异,就差直接说我是靠蛊惑容熠川,而容熠川也色令智昏,才这样草率地把公司大权交到了我手里。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把这么大的事业随便交给别人是件儿戏的事,但眼下是真没别的办法。
我面对会议室里不屑的笑声,数次想要效仿容熠川解决问题的法子,奈何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有过这样的时刻。
毕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质疑他。
就连我,容熠川在的时候,这个业务经理见了我也是毕恭毕敬的。
我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唯有以不变应万变的装作没发现,按照会议流程继续让其他人发言。
可是没有人理会我。
我担心自己是忙中出错,看过流程表后又催促道:“财务部门的报表是不需要讲解了么?既然这样,那——”
试图端起几分架子的话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先前不管我怎么旁敲侧击都不肯按照顺序发言汇报的财务部主管毫无道歉诚意地站起来说:“真是不好意思啊,林助理,刚刚走神太厉害,没听到你叫我。”
他们跟商量好了似的,开口闭口都叫我林助理,并且把“助理”两个字刻意咬得很重。
“那你现在可以发言了。”
“不行,我不舒服,我头疼,得回去休息一会儿,先走了。”
随后,不等我说话,直接站起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会议室。
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哪有半分不舒服的样子。
紧接着,陆续又有几个人提出要离开。
有人说要去洗手间的,有人说手上工作没做完的,更有甚者,直接阴阳怪气,说他的“贴身秘书”给他发微信了,让他赶紧回去,不然可要生气了。
早会只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对我来说却过得比一天还要漫长。
我十分清楚自己的斤两。
所以一回到办公室里,就先根据之前的习惯分门别类整理起了文件,对有把握的处理批复,对没把握的暂时搁置。
等小心仔细地处理完这些,才敢出去喘口气。
偏偏现在公司里不仅是管理层当面阴阳顶撞我,就连办公室里普通员工的话也变得不像样子起来了。
容氏毕竟是个大企业,员工也是卧虎藏龙。
越是学历高能力强的,就越是看不上我这种“以色侍人”上位的。
只隔着几个身位的茶水间里,有人戏谑道:“林助理还真是好命,身材是挺扎眼,但相貌根本算不上一等一的美,没想到也能捞到这么大的好处,该不会是养狐仙了吧?”
这说法听得我自己都无语了。
但凡封建迷信的法子真这么好用,我何至于又是整容又是讨好容熠川?
直接在家画圈圈扎小人,把沈承远咒死岂不是来得更快?
我腹诽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