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品又多的车队而言,一天能走上一百里都算是强行军,不论是人还是马都将承受不小的负荷。
而为了不错过“大运流年”,整个巡游队伍终归还是上了点强度,决定当天夜里也继续赶路。
当然。
刘据身为太子,肯定不用亲力亲为,只是躺在马车上对付一晚的事。
如此到了第二天早上。
巡游车队距离候井县城终于只剩下了最后的三十多里路。
刘据伸着懒腰从马车上下来活动筋骨的时候,早已等候多时的河间郡守尉晨立刻迎了上来,一脸喜气的报道:
“殿下,好消息,有好消息!”
“候井县令命人来报,昨日收到下官的命令之后,候井县上下官吏立即组织人手连夜在县内搜寻打探,总算于几个时辰前找到了一名疑似‘福星贵人’的女子,只等殿下与郭神君前去验证了!”
“哦?我说方才怎么在车里听见了喜鹊叫声,原来是尉太守来给我报喜了!”
刘据心中一点也不意外,却还是露出一副极为惊喜的神态,转而又笑呵呵的问道,
“尉太守可知这名女子姓甚名谁,又是哪家的女儿?”
“虽暂时还不知具体的身份,但据候井县令报称,此女方方面面都与殿下正在寻找的‘福星贵人’极为相符。”
尉晨陪着笑躬身道。
方方面面?
刘据对尉晨的怀疑立刻又多了几分。
不知他说的“方方面面”究竟是哪些“方方面面”,反正在刘彻的诏令中,就只提到了“福星贵人”的两个特征,一个是女的,一个是握拳。
至于手心里握着的玉钩,还有刘据提出的那些比较苛刻的附加条件。
则只有刘据自己和当时在场的郭玄子才知道。
不过刘据并未当场对尉晨提出质疑,只是不动声色的笑道:
“那真是太好了,若此女真是我要找的‘福星贵人’,待回了长安之后,我定当亲自在我父皇那里给尉太守和候井县令表上一功。”
“殿下言重了,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怎敢向殿下邀功?”
尉晨脸上的笑意顿时更胜,连连谦虚说道。
正说的话时候。
“咯嘚哒!咯嘚哒!”
一串马蹄声由远而近,附近的期门武士闻声望去,却并无一人上前阻拦。
因为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刘据的表哥卫伉。
“尉太守,我有些事需要处置……”
刘据只看了一眼,便对尉晨歉然一笑。
尉晨自然听得出刘据什么意思,当即躬身对刘据施礼:
“殿下的事要紧,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待尉晨离去,卫伉也刚好到了近前,在几丈之外便颇为自觉的翻身下了马,随后一路小跑着来到刘据身边,压着声音说道:
“殿下,可否去车上细谈?”
“有大收获?”
“倒也不能说是什么大收获,只是前日受殿下指点之后,我昨日探得了一些情报,仔细分析之后忽然产生了一些顾虑……”
“先上车。”
刘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卫伉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这一路上都是郭振亲自为刘据赶车,这是个绝对的自己人,自然不怕走露了消息。
上了马车之后,卫伉方才从怀中套出两卷简牍,一边交给刘据查看,一边继续压着声音神色郑重的道:
“殿下命我去查河间郡守和河间王的背景,果然有先见之明。”
“河间郡守尉晨倒还好说,单从身份背景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河间王刘授这一边,殿下却需多加留意。”
“刘授的曾祖,是第一任河间王刘德。”
“刘德其人殿下应该有所耳闻,他是孝景先帝的次子,废太子刘荣的胞弟。”
“当年孝景先帝废刘荣立当今陛下,刘德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