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教你提炼的酒精,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驱除邪祟,但仍然不可大意;”
“第四个方向,则是护理。”
“开刀之后的伤口护理同样重要,你应该见过不少伤口生出脓疮的情况,这便是护理不善所致,倘若不加以防范,即使开刀治疗已经成功,病患依旧可能在这个阶段出现意外,因此绝不可掉以轻心。”
“总之,只要重点向这四个方向的钻研,无论是对于开刀治疗,还是对于其他疾病的治疗,都将产生不可估量的帮助,带来难以想象的巨大进步。”
只听到开头的时候。
义妁的头便又立刻抬了起来,目光灼灼的望着刘据的嘴,竖耳倾听着这样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
“解剖,麻醉,辟邪,护理……”
这些方向,有些此前她已经有所涉猎,有些却闻所未闻。
但浸淫方技多年、临床经验丰富的她,尤其是已经解剖过尸首的她,不难听出刘据指出的这四个方向的意义。
另外她心里也清楚,刘据说的某些细节,已经完全颠覆了现有的方技认知,比她还要离经叛道。
那么……他是对的么?
义妁也无法确定。
但刘据可是连她都救过的不世神医,他会说错么?
何况这不也正是研究的意义所在么,研究本就是一个尝试错误、寻求正道的过程,是对是错她自会验证,又何须纠结于此?
重要的是。
自那次诏狱拜师不成之后,这还是刘据首次正式对她说起方技,并且简明扼要的为她点出了研究的方向,这与作为师父给她授课又有何异?
所以,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想着这些,义妁胸口的憋闷感觉竟减轻了不少,当即双膝一弯,端端正正的伏在地上行了一个师徒跪礼:
“多谢殿下不吝赐教,殿下方才的字字句句义妁都已铭记于心,今后定当愈加勤勉好学,不敢有丝毫懈怠!”
“别介,太子府不兴这种礼数。”
刘据立刻跳开,快步走出满是酸臭气味的客堂,临了还不忘揶揄了郭振一句,
“真受不了,郭振,你要是缓过劲来,就赶紧找些人来收拾干净,还有,以后少吃韭菜,这东西进了肠胃再吐出来也太味儿了。”
“诺……”
郭振一脸尴尬的答应着,心中却依旧是一片茫然。
说实话,他真心没看懂刘据刚才的操作。
不过看到义妁现在的状态,他还是隐隐觉察到了深藏于那番操作中的拉扯,而且他也渐渐意识到,这似乎是一种比御人之道更加厉害的手段……
不信你瞧,义妁此刻望向刘据背影的眼神,已经与之前又有了些许不同。
也就是郭振不知道什么叫做“PUA”,不知道PUA的五步陷阱情感操纵术:好奇—探索—上心—摧毁—情感虐待。
如果知道的话,他可能就会认为刘据正在进行最后两步的操作。
不过可不只是郭振不知道。
刘据在后世的时候,虽然时常看到“PUA”这三个字母,也知道这三个字母是什么意思,但也同样没有过深入研究,并不知道什么所谓的五步陷阱情感操纵术。
因此他说这些话,做这些事。
只是凭心而论,认为应该去说,应该去做,仅此而已,并无什么猥琐不堪的想法……
……
温室殿。
“这个义妁……居然会做出此等残酷血腥的事情?”
看过京兆尹杨褚呈递上来的奏疏,刘彻第一个反应也是不信。
他与义妁接触的不多,说话最多的一次还就是刘据被打入诏狱的那次,也是那次他才得知刘据既然还会方技,顺便还只用一个小栓子,就治好了他“老友”的痔瘘。
而在他的印象中,义妁只是一个恬静稳重的女医。
姿貌虽然不错,但看起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