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了下来,似乎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
所以……
刘据刚才这番话其实是攻心计吧。
就是想扰乱我们的心神,逼我们主动露出破绽吧?
他其实已经毫无办法了!
想着这些,两人逐渐安下心来……
却听刘彻也是冷笑了一声,沉声道:
“朕对你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没兴趣,你就直白的告诉朕,盐铁官营改革之事何时能见成效!”
“快了。”
“……”
“父皇,真的快了。”
“朕再给你一个月,若是一个月后朕还未见成效,此事便不用你来办了!”
……
半个月后,博望苑。
“杜廷尉史,这些日子辛苦的了。”
看着最近陆续送来的已经堆成了小山的简牍,还有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的杜周,刘据笑着给予了一个口头鼓励,
“待此事办成之后,你就是我大汉的大功臣,上疏时我会着重在我父皇那里提及你的辛劳与功绩,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殿下的提携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杜周连忙施礼拜谢,不过临了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只是下官始终不解,殿下命下官率人暗中清查这些盐铁官员的田产和宅邸,究竟有何目的,可否请殿下不吝赐教?”
最开始的时候,刘据命他去查的是那些盐官铁官的财产。
可惜这年头财产大多是可以轻易藏匿的实物,又没有大数据账户联网,就连刘彻想向商贾收税,都只能采用“告缗”那种的极端手段,根本就不可能查得出来。
得知这个情况之后。
刘据不得不改变了策略,转而命杜周去查那些盐官铁官的田产和宅邸情况。
重点查的是这些人现在的田产宅邸情况,和为官之前的田产宅邸情况。
这玩意儿可就好查多了。
因为这个时代土地和宅邸的买卖或修建是有地券凭证的,这凭证通常使用石板刻制而成,上面会写清楚买卖或修建的时间,买卖双方的身份姓名,并且在各地官府、三老或亭长的见证下以立碑的形式埋在田产边界或宅邸旁边,避免今后出现纠纷。
因此只要派人去查看这些地券凭证,就可以很轻易查出那些盐官铁官近些年的田产和宅邸变化情况。
只是杜周始终不明白,查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用。
既然是廷尉史,杜周自然对汉律了解颇深,依照大汉现行的律法,这些信息并不能当做贪墨的确切证据,恐怕依旧无法名正言顺的将那些盐官铁官绳之以法。
“当然是为了肃清盐铁官营之弊端。”
刘据笑呵呵的道。
“可是依照汉律……”
“法律是具有一定的滞后性的嘛。”
“啊?”
杜周听都没听过这种说法,自是一脸疑惑。
“即是说,法律是用来解决现有问题的,而未来发生的事情是不确定的,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往往会出现法律缺失和空白的情况,必须与时俱进才能避免滞后。”
刘据颇有耐心的为其科普道,
“伱在廷尉也有些日子了,应该也时常遇到一些无法可依的新鲜案件吧,这就是法律滞后性的体现。”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
杜周似乎明白了什么。
“就是这个意思,既然法律存在滞后性,我们就应该在保证公平公正的基础上,想办法推行新的法条来弥补法律的缺失和空白,以此来满足现有的需求。”
刘据笑道。
“可是汉律增添或是修改,需要由廷尉三监商议起草,交由陛下审阅才可推行。”
杜周又为难的道。
“增添法条的建议我已经命人给廷尉正监赵禹送过去了,他和左右监应该不敢擅自决定此事,八成已经送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