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国的事有许多相似之处,伱觉得呢?”
霍光心中感慨万千。
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吃了一颗屎味巧克力。
镇抚南越国时,他明明能够想出“一国两政”那般厉害的怀柔之策,却又强行在南越国推行武功爵、赎罪令和入粟补官,难道是因为他想不出更好的政策了么?
“但正是因这些举措,非但令南越国顺利内附,还不费一兵一卒便收服了南疆诸国,并使得这些小国自断手臂,自此再无抗拒大汉的可能,简直不可思议!”
司马迁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却又迟疑起来,欲言又止。
“报!霍都尉,有三位谒者各自带着诏书,同时到达东莱,请霍都尉速速前去与太子一同接旨!”
“……”
“在下最近也准备返回长安,正好可以同行。”
霍光闻言愣了一下,直起身来望向司马迁。
以至于一时之间分不清含在嘴里的究竟是屎还是巧克力,也不知是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于是彻底陷入了怀疑与自我怀疑的凌乱之中。
他一时之间还想不出来。
“啊?”
“是了是了,当初镇抚南越国时,无论是太子殿下提出的一国两政,还是后来在南越国推行的武功爵、赎罪令和入粟补官之策,这些举措每一样单独拎出来,都令人难以理解,甚至给人一种简直是在胡闹的感觉。”
一个时辰后。
“霍都尉的意思是……”
“只是不知太子为何要这么做?”
霍光只觉得自己的心从未有过的疲惫,哪怕伺候在天威难测的刘彻身边时,也从未有过这种心累到不想跳动的疲惫感觉。
一旁的司马迁亦是一脸疑色,连下三道诏书的事,必定是天大的事!
“殿下此举虽看似杂乱无章,看似荒唐不羁,但其实绝非无的放矢,可能暗藏着常人难以理解,甚至是无法预见的玄机?”
刘彻虽天威难测,但好歹绝大多数思想都还局限在“人”的范畴之内。
“霍都尉,你我在得知太子‘成仙’之后,都曾对天子与太子今后的关系产生疑虑,担心此事成为天下大乱的开端。”
霍光也望着司马迁,眼中是“你继续说”的神色。
因为他刚才那句模棱两可的话根本不是要引着司马迁往这个方向去想……
“霍都尉?”
“毕竟若太子不主动揭露出来,他的‘成仙’都已经成了事实,没有人可以反驳,就连我们都信以为真了……”
“她才来几日便也能够当众将‘仙术’展示出来,足以说明这些所谓的‘仙术’的确都是障眼戏法,虽然尚不知原理,但此事已经不必再有怀疑。”
当刘据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从心了,他落荒而逃。
不愧是霍光。
只不过这句话太过大逆不道,是万万不可能从霍光口中直白的说出来的。
但刘据……
司马迁凑的很近,也将声音压得很低,
“那么这次,太子殿下又是为了实现什么样的远大目标呢?”
要不司马迁怎么会将其说成是“无法预见的玄机”呢?
闹呢?!
玩儿呢?!
话至此处。
“?”
“三位谒者同时传诏?”
天知道他那九十曲一百八十弯的脑子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霍光闻言身子一僵,手中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从最开始他所接触的天子第一次驾临博望苑的情景,再到后来的镇抚南越国,再到前些日子随驾观瞻神迹,登临泰山,还有这次东莱候神。
唯有刘据一人,不断的以身涉险,哪怕不惜赌上太子之位与性命,哪怕没有人支持,他也一往无前,义无反顾,无所不用其极。
这不也是给刘彻看的么?
说好的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