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他就不会派霍光和五百期门精锐同行,光是这五百期门精锐就已经够刘彻心疼很久的了。
“若快马加鞭,大约需要六日路程。”
霍光倒颇有那么点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正色说道,“不过殿下,现在恐怕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如今南越上下俱都因此事惊惧不已,如此情势之下恐怕有人铤而走险。”
“依下官所见,殿下应立刻动身,由下官一路护送殿下出城,尽快离开南越国境内,待确保殿下安全无忧之后,再去考虑此事的缘由。”
其余使团成员亦是纷纷点头:
“霍都尉所言极是,请殿下立即动身,我等便是拼上性命,也先将殿下送出南越国!”
然而刘据却又思酌着问道: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前些日子举办国宴时,吕嘉在番禺城中调动兵马的行为,引起了路博德和杨仆的误会?”
正说话之间。
“报!”
门外适时传来一声报道,一名期门武士得到许可快步进来:
“殿下,南越王太后樛氏与丞相吕嘉同时命人前来通报,说伏波将军和楼船将军不知为何又忽然退军了,因此想询问太子殿下,大汉如此进退反复可是在练兵?”
“???”
使团众人闻言更是一脸懵逼。
路博德和杨仆这两人玩呢?
众人在官场上或多或少都有过被玩的经历,但通常都不是这么玩……
可这两人都不是第一天领兵,行为怎会如此反常,难道真是像刘据刚才猜测的那般,是因为信息滞后导致了误会?
刘据闻言已经笑了起来:
“怪我忽略了此事,命人给路博德和杨仆传个信吧,让他们派些人前往越城关接应,等着护送运钱。”
……
路博德最近几日也感觉自己被玩坏了。
头天收到密报说番禺城内剑拔弩张,太子恐遭不测。
他自是大惊失色,立刻调集大军开赴南越国施以援手。
结果走到半路上时,次日的密报送来,又说太子非但安然无恙,还在南越国搞起了“入粟补官”,甚至还搞定了南越国丞相吕嘉,让他代为主持竞拍?
路博德整个人都懵了,脑瓜子嗡嗡的,却也只能赶紧命人传令退军。
这叫什么?
这叫朝令夕改,乃领兵大忌。
如今已有好几年没打仗了,手下将士们情绪都被他调动起来了,只等着进入南越国杀他个昏天暗地,好好的捞一次军功呢。
结果裤子都脱了就给他们看这个?
这叫人情何以堪?
结果又过了几天,路博德好不容易才安抚好了手下的将士。
大汉使团那边又派人送信来了。
信中太子竟又让他派少量兵马前往越城关接应。
接应什么?
“接钱?!”
帐中的司马迁也一样被折腾了个够呛。
史官在这个时代很受尊敬,最主要为了做到秉笔直书许多都头铁不怕死,还能有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的愚公精神,有时就连天子也不得不顾忌他们手中的笔杆。
因此当司马迁设计混进来大营之后。
路博德还是给了他足够的礼遇,允许他留在帐中做个战地记者。
然后司马迁就跟着路博德一同经历了这场从开拔、到急行军、再到急刹车、然后忽然又班师回营的奇葩行动。
但现在太子又送信来让路博德派些兵马前往越城关“接钱”。
此事依旧重重的拨动了一下他的心弦:
“这又是什么情况?!”
“大汉这些年派出使团无数,每回都是去他国散财以彰显国力,往往效果还极其有限,有时甚至不如拿去喂狗。”
“怎么这回太子出使南越国,竟还看见了回头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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