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谣接过照片看了一眼,点头道:“可以。不过等回庆城再弄吧,免得到时回去了还要扛个大相框。”
“好。”
两人在办公室将晚饭吃了,之后顾谨谣关门喂女儿,纪邵北将照片拿到二楼去给大家分了,他们也在满月宴那天拍了不少照片。
与此同时,河对面政府办公楼不远处的那家相馆,老板关了外面的灯正准备关门歇业,一个穿着灰黑色衬衣,戴着一顶黑色高帽跟白色口罩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男子看见他,瞳孔缩了一下,之后将人迎了进来,并交给他一个信封。
男子拿到信封,用严厉的口气对他说:“忘记今天晚上的事情,否则我就去找那个叫江玉琴的女人,告诉她当年是谁将她打晕,并侵犯了她。”
老板战战兢兢地道:“我知道了,我从来没见过你,更没有给你东西,请你不要将那件事情说出来。”
男子见他害怕的样子十分满意,他观察了一下周围,见没什么异样,低头快步离开了。
他的脚步很快,之后进了附近的一个公园,上了里面的公共厕所。
再出来时,男子没有再戴帽子,连口罩也脱了,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这人,是陆榛!
从厕所里出来,陆榛手里多了一个皮包,而先前在相馆拿到的信封就在皮包里。
他没有急着看信封里的东西,因为他知道那人不敢骗他。
虽然那是相馆老板年轻时犯下的错,但案子就是案子,做了坏事什么时候都见不得光。
不过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就算他现在不说,几年之后相馆老板这件事也会被人察觉、曝光。
上一世,他就因为这案子对这人做过专访。
离开公园,陆榛去了车站,等上了公交车找位置坐好,他才取出信封里的东西。
那里面装着两张照片,一张是纪家的全家福,一张是纪邵北抱着儿子的合照。
拍得可真不错啊,将他一家人幸福的模样全部展现出来了。
“呵呵。”
陆榛从喉咙里发出两声呵笑,之后拿着一支红色的笔,先在全家福上画了一个大叉发泄心中的恨意,然后在父子俩的合照上将纪思铭圈了出来。
公交车在路灯下穿行,那些光从窗口射进来,照得陆榛的面容忽明忽暗,在夜里显得诡异幽深。
陆榛画好圈,开始在纪思铭旁边写字,这个孩子多大,哪年出生的,是纪邵北最疼爱的幼子(他说是就是)。
写完字,陆榛将两张照片分别放在不同的信封里,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内心充满了憧憬跟希望。
他要改变命运,不光是自己,还有别人。
在上次那个孩子用手指着他,用眼睛横着他,还说要打他之后,陆榛就开始有了这个绝妙的想法。
上一世,纪邵北的危机牵扯到他的女儿。
而这一世,将牵扯那个叫纪思铭的孩子。
陆榛觉得,这一世只要他运筹得好,报仇的事根本不需要他动手。
就像黎宽,临到死也在帮自己做事。
……
黎宽的案子在上面核查过之后就确定好了执行时间。
因为是死刑,他有一次面见家属的机会。
那天,黎宽的爱人拎着三个饭盒过来看他。
这不是探视,是最后的送别,所以看守所里也会给两个一个独处的时间。
丁觅快两个月没见到丈夫了,上一次她看着丈夫还有点曾经的模样。
而这次,丈夫不光身形佝偻苍老无比,头发也全白了。
丁觅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黎宽看着她的样子嫌弃道:“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丁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别这样咒自己好不好?”
黎宽:“咒什么咒,你难道不是来为我送行的?我后天就上刑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