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灵儿忧心不已。
“这一家人,无耻又自私。看来,想他在和离书上签字,已是万万不能的。好在当初母亲留一手,接了对方五百两银子彩礼,嫁妆也是按这个标准双倍置办。实在没办法,我也只好舍了那点财物,总不过亏五百两和一些陪嫁的铺床盖被而已,让他给我一封休书,名声虽然不好听,好歹离开这些腌臜之人。”
傅惜年说出自己的打算,把灵儿吃了一惊。
陛下虽然应了赐她和离,可一日不见圣旨,就一日有变。
毕竟,他刚为潘图战赐婚,反手就让他再下达一道和离的旨意,怎么看,都有点像让陛下扇自己嘴巴的意思。
他是九五之尊,如此轻易答应,估计又是一个权宜之计吧。
“小姐,你若被休,将来……”
灵儿眼里蓄着泪花。休弃与和离可是有天壤之别的。
大晋开朝,女子的名声可是比生命还重要,很多女子,宁愿选择被夫家磋磨至死,也不愿被休弃,可是小姐为何就要走到这一步?
……
潘图战回到慈安堂,福身一拜道:“儿子见过母亲。”
“坐,快坐!”齐氏正了正身子,迫不及待道,“说说,快告诉母亲那傅氏什么反应?”
潘图战想想都气恼,没好气道:“能是什么反应?”
齐氏知他是碰了一鼻子灰,又道:“母亲教你的法子都不好使吗?”
就那什么树怕三摇,女怕三撩……
“……”潘图战脸涨得通红。
又窘又羞。
“你看看你看看,可见她之前对我们的好都是装出来的。这个虚伪的女人!”
装?!也能把瘫痪两年的老家伙装到手脚由心四处走动?
那郎中太医的,他们都去装好了。
齐氏气得咬牙切齿。
“母亲,我打算休了她!”潘图战抬头看向齐氏,“如此不孝之人,留她作甚?”
想起她那一桌子的珍馐美味,他就来气。
“什么?你想休妻?可知她家中并无兄弟,将来侯府的产业都是她的。她在将军府一日,那些东西和将军府就有一日牵连,若是休了她,之前岂不都是白忙活了?”
齐氏大惊,不知这傻儿子怎会有如此愚蠢的想法。
“……”潘图战自然不好说自己刚刚在口惜居的遭遇,默了默道:“不休她,她现在也不会为将军府出一分力。”
“就那么拖着她,也别碰她。一个女人,遭到丈夫的嫌弃,又无子嗣傍身,看她能张狂多久,早晚是个死。”齐氏狠厉道。
“母亲不知,只怕是她什么事都没有,将军府就先被拖垮了。母亲今早吃得什么?可知她傅惜年又吃些什么?”
“她吃什么?难道还敢超越为母?”
齐氏扯起眼角,眯成两条缝沉声质问。
“她的早餐可丰富的很。燕窝炒鸡丝、熘鸭丸、挂炉鸭、果子酱、饭卷子、荷叶粥……”
“够啦!”
听儿子道出这么一堆,齐氏眼珠子一瞪,这些都是她之前的待遇,“婆母在这里咸菜馒头就白粥,她在那里摆阔。如此不孝……”
如此不孝?怎的?
她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屋子里还一大堆男人,她也吃得下这独食?!”
“所以,七出第一条即为不孝!儿子正是难容她如此不孝,想休了她。”
“我儿可知,休了她你也会遭人诟病,对前途无益。你那岳母手段了得,给她的嫁妆仅仅是侯府九牛一毛,休妻后我们就算布头都不给她一个,也是亏。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