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做了顾溪知得意,低声闷笑,肩膀一颤一颤的。
良姜一张脸羞窘得火烧火燎,咬着牙催促他快走。
顾溪知占了便宜,背着她走得脚步轻快。
甑糕的香气扑鼻。
良姜饥肠辘辘,忍不住解开荷叶一角,咬了一口,软软糯糯,带着蜜枣的香甜,芸豆的沙糯,好满足。
她将甑糕递到顾溪知唇边:“很好吃,尝尝。”
顾溪知愣了一下,然后歪过脑袋,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入口的滋味很独特,像极了背上的这个丫头。
“怎么样?没骗你吧?”
顾溪知的眸子亮晶晶的:“我咬过的地方,你还怎么吃?”
良姜没想这么多。
她自幼在玉华山上,从来不吃独食儿,更何况,还有陆星战这个跟屁虫,哪怕是块白糕饼,都恨不能掰下一块来尝尝。
所以不似其他女子那般细腻敏感。
她满不在乎道:“咱俩一人吃一角,再说了,你是我叔啊,我不嫌你老人家脏。”
顾溪知很是懊恼地问:“本王看起来很老吗?”
良姜嬉笑:“你胡子贴满了半张脸,若是天色再黑一点,别人兴许误会咱俩是爷孙呢。”
顾溪知正色道:“我也只比你大六岁五个月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生辰?”良姜歪着脑袋问。
“因为,”顾溪知顿了顿:“因为我熟悉良国公打过的每一场胜仗,而你出生的时候,是最艰难的一场战役。良国公因此一直都觉得对妻女心中有愧。”
提起父亲,良姜默了默。
顾溪知似乎觉察到了她的低落,忙转移话题。
“可惜后来,我也经常在外征战,不常回京,这多年,竟然也只在你小的时候见过一两次而已。再见,你长大了,我竟然就老了,被人当做你的老父亲。”
良姜“噗嗤”一笑:“你若是成亲早一些,这时候早就做了老父亲了。你为什么一直没有成亲啊?想嫁给你的女子一定多如过江之鲫吧?”
“最初是忙着打仗,后来是没有喜欢的女子,再后来,是找不到那个心动的女子。”
“找不到的意思是你想找可没有,还是有,可惜找不到了?”
顾溪知的声音有些悠远:“我在皇宫里,曾经遇到过一个姑娘,令我有过短暂的怦然心动的瞬间。”
良姜的心沉了沉,咬一口甑糕,一本正经劝诫:“宫里的女人,的确不合适,别找了。”
她腿上很快又挨了一把。
“你这个脑袋瓜子成天想什么呢?”
在想你喜欢皇上的女人,这是乱伦啊。否则你直接请皇帝给你赐婚不就行了,多么简单的事情。
良姜的身子扭了扭,从顾溪知的背上溜下来,气鼓鼓的:“这么一会儿就被你掐了两把了,不用你背,我自己走。”
顾溪知有点无辜:“我没有使劲儿的,很轻。”
然后又补了一句:“再说你不是说你皮厚吗?”
“你才皮厚呢。”
良姜转身自己走,翻脸不认人。
顾溪知第一次见良姜孩子气的一面,忍笑跟在她身后:“客栈到了,就过河拆桥是不?不对,是卸磨杀驴。”
良姜抬脸,远远地看到前方的客栈招牌,原来真是已经到了。
她笑眯着眼睛,一字一顿:“驴才不会像你这般,动不动就尥蹶子掐人。”
顾溪知想捉住她,给她一个教训。
她转身兔子一样跳开了,一口气跑到客栈门口。
客栈小二见到她,立即高兴地朝着她抬手一指:“就是他!”
良姜脚下一顿,嬉笑顿时就卡在嗓子眼,立即双手后背,示意后面的顾溪知暂避。
客栈里,两个官差模样,手提弯刀的人站起身,径直朝着她走过来。
官差上下打量她一眼:“请问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