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死了也教不了大哥的。”
小胖子愁得眉毛都要掉了,“夫子不能走啊,一日都不能走,你明日就把他药昏,后头就交给我了,我带百八十个人,一定将他绑住。”
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不尊师重道。
月弯弯在一边听得直皱眉。
丁雅言将薛福蔚扯住她的手拂开,从自己小包里摸了摸,摸出个瓷罐,递给他。
“给我干啥。”薛福蔚下意识接过。
“药,回家,做梦,做、梦,小蔚回家,做梦。”
丁雅言冷着张小脸,慢吞吞道,“雅言,毒不死,夫子。”
雅言不能毒死夫子的。
不对。
小姑娘慢吞吞的换了个说法。
是毒不死,夫子是毒不死的。
给小蔚药,回家吃了做个好梦,梦里夫子想怎么死就怎么死。
薛福蔚拿着瓶药,风中凌乱。
丁雅言领着月弯弯从他身旁目不斜视地走了,只留下小胖子一脸纠结地扣着脑袋看自己手上的小瓷瓶。
“雅言。”等走出去半里,月弯弯喊了一声。
“嗯,雅言在。”丁雅言低着头走路,声音跟整个人都是雾蒙蒙地。
没怎么看路,前头就是个蒲草丛子,月弯弯适时地将她转了个方向,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你看见了吗?”月弯弯回头看了眼被两人留在原地的薛福蔚,“小蔚他身上”
“嗯。”丁雅言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看不见。”
月弯弯:
“听,得见。”丁雅言又慢半拍地补了一句。
她没有月弯弯的那一双眼睛,看不见因果,可是她有自己的判断方法。
薛福蔚身上,像是被人标记一般若有似无地散发出龙吟,很霸道,似乎是有人将他划入了自己的领地。
“是夫子。”月弯弯笃定道。
丁雅言并未反驳,只是沉默着朝前走。
————
薛福蔚的念头注定要落空了,他本是打定了主意千方百计要将落安留下,可是第二日等他到学宫一看——
哈哈。
人去楼空。
堵他爷爷个腿儿,人跑球了。
傅锦梨更是搂着傅应绝结结实实哭了一顿,蔫儿得被抱着都还在抹眼泪。
小手拽着自己胸前的珠子,一直在傅应绝身上待着没下来过。
落安走了,走时嘱咐傅应绝另寻夫子,可是他不知是如何想的,一直没有动作。
等到两日后,才下了旨意——暂封学宫。
一群孩儿都不上学了,有人乐疯,有人观望,有人不解。
后者更多一些,想不清楚仅是一个夫子的离开,如何就要连学宫一道封了。
就算落安确实是当世第一,可是也没有不叫小殿下上学的道理。
他们就抱着这样的想法,一直到第三日——
还没怎么想明白的脑袋又被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