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
而后——
小丫头往前一冲!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小胖腿咔——
一下踹在了门上!
“砰当——”
门飞了。
傅锦梨咧嘴,笑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门架子,小胖丫头兴冲冲就闷头往里跑,一边揪着鸡,一边拽着箱子。
“爹爹哪里!呼哈——”
胖娃娃脸上脏兮兮地,笑起来眼睛都闭上了,只能看见一口小白牙。
她挺着肚子,仰头往那儿一站,扯着小嗓子就开始喊,“我救爹爹!谁关,嗷呜——”
她救了爹爹,这是摆出架势来求夸呢。
可半天没人回她。
胖丫头疑惑着将眼睛溜开条缝——
咕噜噜转着的猫瞳,同她爹那凉飕飕的眼神不期而遇。
傅应绝整个人都是懵的,手上端的杯子也不知何时倒了,茶水泼了他一身。
一个呼吸的功夫,他关得严实的大门不翼而飞,屋内天光大亮。
眨了眨眼,那双总是盛满冷意的眸子,难得有些呆,瞧着倒是跟傅锦梨如出一辙。
待那大胖丫头睁开眼来,父女俩就这么静静对视上。
小的那个乐颠颠地,大的这个愣怔之后,深邃的眼瞳里明明灭灭,最后化作一道暗光。
两人都未开口说话。
良久——
“傅锦梨。”
他忽然平静地唤了一声。
坐着的男人一抚袖,又恢复了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就是嘴角缓缓地牵了起来,要笑不笑地,看不出是何种情绪。
他抬腕,勾了勾手,尽量放柔了声音,“过来我这里。”
过去他那里?
傅锦梨歪着小脑袋,看着神情温和的爹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脑子里还想不明白呢,脚上已经迈开去,张嘴还要应一句。
“来啦~小梨子来~”
看着无知无觉越走越近的小孩儿,傅应绝笑意更大。
————
傅锦梨叫她爹收拾了。
这次哭得着实惨,委委屈屈地站在门口抹眼泪,还要哄着她气头上的爹。
“我错错,小梨子错错,呜呜——周周哥哥救命啊——”
“你再叫一声,连他一起收拾。”
小孩儿哭声一窒,而后又呜呜咽咽地嚎起来,“呜——小粽几——”
一旁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小粽子:
小孩儿爱玩是正常的,只可惜了她有个洁癖时有时无的爹。
她每次出去闹腾回来,就爱摸到傅应绝身边蹭着,像块小黏糕,偏偏是出门就会弄得一身脏,老父亲受不住。
次次都骂,骂不过就往她小屁股上揍。
哪舍得下狠手啊,可小孩儿不知上哪儿学的,一挨揍就哭,不管疼不疼,小珍珠一抹就开始呜呜咽咽。
她哭的时候,也不是扯着嗓子嚎,是那种憋着声音细声细气地哭。
眼尾鼻头都是红的,长长的睫羽带着泪,湿漉漉地,好不委屈。
故傅应绝情绪转变一般是气得头疼再到被她哭得心闷。
将小孩儿洗刷了干净,还赔了客栈一笔,这事儿可算是告一段落。
那大公鸡丢不掉,一提她就团成个小球开始哭,最后只得将那鸡脖子上套根绳子拴马厩里。
苏展倒是说过鸡要栓脚脖子,不栓上头的脖子,傅应绝不听,只道是不给它炖了都是傅锦梨哭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