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阎达!”
林怀景高声呼喝,阎达闻声即至:
“末将在!”
“速集兵马,随我前往!”
阎达得令,立即将那三百骑悉数集结,林怀景翻身上马。
“公子——!”
诗柳与画眉一见此景,连忙趋步向前。
“你们在此守候!”
林怀景简短吩咐后,向冯天奇递了个眼色。冯天奇一抖缰绳,率着三百精悍铁骑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身后尘土飞扬。
望着林怀景远去的身影,诗柳手中的餐篮轻轻交到画眉手中,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去追赶公子,你留在此地,备好膳食静候其归。”
言毕,她迅速挑选了一匹健马,矫健一跃,便风驰电掣般追随林怀景而去。
“天师不打算同往吗?”
高潜林望向一侧的张祁闻,疑惑问道。
“他此行是为民众请命,我又何必跟去?”
张祁闻冷笑一声,不以为然。
“天师就不怕再次遭遇杀手吗?虽有三百英勇铁骑随行,但若真遇到顶尖高手,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高潜林面色凝重,透露出一丝寒意。
“那公公得祈求上苍庇佑,勿让此子有任何闪失。”
“嗯?天师此话怎讲?”
高潜林一时未能领悟张祁闻的言外之意,只见张祁闻面色骤变,目光凌厉地锁定高潜林:
“沿途杀手的手段,公公或许比我这老道更了如指掌。如果我的徒弟此次有所不测,我张祁闻对天起誓,这里绝对不会只死他一人。老道士我修行半生,好不容易得一满意传人,谁敢伤他分毫,我必叫他付出代价。”
张祁闻语气温和,却字字含锋,威压之下透着凛冽杀机。
此时,林怀景在冯天奇的带领下,已寻到那伙休憩于路边的官军,未及反应,便被阎达率领的骑兵团团围住。为首姓钟的那人一眼便识出阎达,心中顿悟大难临头,急忙站起。
“诸位,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林怀景策马缓缓前行,目光冷峻地盯着那领头之人。
“殿……殿下!”
那人笑容尴尬,心底却对林怀景的到来心知肚明。
“人呢?”
林怀景简单二字,掷地有声。
随之手一挥,阎达众人卸下众人的武器,随后发现一个皮质袋囊,拎至林怀景面前。袋口一开,林怀景目光一凝,胃中顿时翻腾不已。
袋里装的不是别的,乃是半袋子的耳朵,右耳,整整半袋,鲜血淋漓。
兵士战场上的军功,自然不可能按你报的数算,也不可能真的带这么多颗人头厮杀,所以都以右耳为准,多少只右耳就多少军功,而这口袋里,少说得有三四百人。
短暂平复情绪后,林怀景猛然转身,面容狰狞:
“为了让你们安心护送他们回家,我连赏银都预付给你们,为什么?他们也是我大周的子民,作为官军,难道不该守护他们吗?”
那钟的闻声,顿时魂飞魄散,扑通跪地,连连磕头求饶:
“殿下,小人知错,求殿下开恩!”
林怀景伸手从阎达的腰间抽出他的长刀,缓步逼近,声音冰冷:
“知错了?你非知错,是知死期将近,妄图求生。但你的命是命,那些无辜的百姓的命,又算什么?”
言罢,举刀欲下。不远处疾奔而来的诗柳正欲阻挡,却被阎达拦下:
“诗柳姑娘,你心系殿下,我理解。但殿下身负承袭怀王府的重责,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