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欣喻顿了顿,又道:“但也请婆母放心,我既是主母,也有管教妾室的责任,定然会让孟妹妹好好学习这侯府里的规矩。”
见她如此知进退明事理,秦氏十分满意点点头,当即拿出了家中的对牌钥匙。
“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孩子,做事张弛有度,方才遇险也头脑灵活,孟氏的事,终究是委屈你了,你放心,她不过是个妾室,我如今年岁也高了,不愿再管府中杂事,这管家的大权,如今我就授予你。”
这的确是段欣喻没有想到的意外之喜。
她本以为,秦氏精明能干,这管家之事一时半会落不到自己头上,看来她是真的满意了。
也对,毕竟秦氏也不希望找到个媳妇,整日因为妾室的事和自己儿子大闹三百回合。
如今自己肯做出退让,她定然是满意又高兴的。
段欣喻接过钥匙:“儿媳定然不负婆母重托,将家中上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罢了,你是个好孩子,我既给了你就信得过你,今日我也累了,你且先回去吧。”
段欣喻贴身伺候的丫鬟采菊,刚刚手帕事件前被秦氏赶了出去。
如今见自家主子终于出来了,心急担忧的赶紧迎了上去。
“姑娘!您可算出来了!怎么样,太夫人没有为难您吧?”
段欣喻四下看了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回院里。”
路上,她将刚刚发生的事小声学给了采菊,采菊当即吓的小脸都白了几分。
“姑娘你,这是因祸得福了,只是您这般诋毁小侯爷,他若知道了岂肯罢休?”
段欣喻笑了笑,无奈的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傻瓜,那时候情况紧急,我不那么说,现在你主子就进内狱了,放心吧,这事小侯爷不会知道的。”
“为何?”采菊不解的问。
“这又不是什么喜事,下面的人巴不得自己听都没听见才好,免得惹了祸事,秦氏更不会往外说,一来怕伤了自己儿子的脸面,二来,也影响以后纳妾延绵子嗣不是。”
采菊一听有道理,这才放了些心:“还是咱们姑娘聪明,日后有了对牌钥匙管家大权,咱们在府里的日子就好过了。”
采菊一向都是活泼开朗的性子,单纯天真。
段欣喻倒有几分羡慕她想的简单,忍不住叹了口气:“傻丫头,这难的事才开始,往后且有的忙。”
老侯爷战功赫赫,为侯府留下许多财产,加上侯府旁支有人经商更是不少贴给,这宁远侯府是京都都数得上数的富贵人家。
按理说管理这样的家业是好事一桩,不用自己贴补,还能捞到不少好处。
但管家之事岂是一个对牌钥匙就能说了算的,管家,真正管的是人。
太夫人虽然将钥匙给了她安抚人心,但并未给她人,日后做什么事没人听,还是要像她报备。
等同于这管家大权还是握在秦氏的手里。
回到春暖阁,段欣喻和采菊刚进门,
另一个陪嫁丫鬟弗冬就迎了上来,面色有几分凝重。
“姑娘,一早您刚走,孟氏就到院里来说要给您敬茶,我看来者不善,说您不在,但她不肯走。”
段欣喻笑了笑:“孟氏瞧着不像是懂规矩,知道给正妻奉茶的主,想必是来宣示主权的。”
弗冬又道:“现在人就在厅前坐着,姑娘可要一见?”
段欣喻往里走,面色平淡:“自古没有正妻避着侍妾走的道理,早晚都是要见上一见的。”
弗冬和采菊跟着她往前厅走,刚迈步要进门,段欣喻就被屋里猛然冲出来的一道黑影给扑了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