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能够践踏江承宴的机会,他又怎能放过?
“实话告诉你,你妈那个女人,我早就厌了,天天对着她那张脸,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之所以会有你,还是因为我我喝醉了,平时在床上我看着你妈都只能硬着头皮上!”
如此不堪入耳的话从江城海的口中被他洋洋得意地吐出。
江承宴狠戾的双眸有暗色的血丝,他就像是那隐在暗处的野兽,此刻浑身都散发着令人肝胆俱裂的杀气。
“砰砰砰!”
一连三枪。
全部都打在了天花板上。
苏慈意的耳膜被这枪响震得隐隐作痛。
可枪口没有被放下。
而是对准了江城海。
而经受过打在地板上的第一枪以后,江城海显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笃定了江承宴不会开枪动他,所以他还颇为放松地后靠在了椅背上。
如果忽略他有点走火入魔的癫狂状态,还有那连日来被囚在江家侧宅所得的郁郁不得志后的憔悴面容。
江城海此时这般做派看上去还真有以前那高高在上的江家掌权人的几分模样。
他看上去非常轻松,一点都没有被枪指着的紧张模样。
苏慈意只觉得,周遭的时间都好像要在这个时候凝固了。
可那枪口对着江城海举了许久。
许久。
最终还是被放了下来。
仅仅只是一柄手枪而已,却仿若有千钧之重一般。
江承宴放下枪的那一刻,脸上以往的傲然与冷硬全都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寂寥和暗色。
他的骄傲在他妈妈的遗嘱下不堪一击,甚至任由江城海将他的傲骨扔在了地上一节一节地踩碎。
苏慈意冷眼看着这一切。
细白的手却在不知不觉间捏得紧紧的。
她无意听到了这些江家秘辛,从前就觉得江承宴和自己是同一种人。
现在更加确认了。
他们就是同一种人。
同一种都在治愈着自己的过去,同一种踩在万里高空上的铁丝行走,同一种辛苦的活法。
江城海看见江承宴放下了手中的枪时,笑意在脸上丑陋地显露。
“承晏,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他嘲讽道。
可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
一旁,一道纤细的身影突然闪过。
苏慈意动作迅猛而轻巧地掠到了江承宴身边,她手指一勾,手枪便轻而易举地落入她的手中。
下一秒。
她猛的抬手,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江城海的脑袋。
空气刹那间静止。
江城海脸色突然惨白。
可苏慈意没有开枪,她嘴角绽出一抹绝美的微笑,美得逼人性命。
“怎么,怕了?”
这才几秒钟的工夫,江城海的额上就已经泌出了冷汗,“苏慈意,你疯了?!”
那枪口就不偏不倚地指着自己的脑袋,苏慈意的手指就刚好按在扳机上,只要一个不留神,他随时都可能葬送在苏慈意手下!
江城海扭头冲江承宴大声吼道:“江承宴,你忘记你妈的遗嘱了吗?你忘记老爷子说的话了吗!”
“……”
江承宴深沉的血色眸子里终于有了一点点波澜。
他抬眼看向了苏慈意,眉头却紧皱在一起。
是。
他到现在都还在顾忌着他母亲的遗嘱。
苏慈意对此嗤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