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赢深深凝望了一眼苏慈意,将眼底的忌惮深藏不露,“是。”
苏慈意轻飘飘地又扔下一个问题,“可以问问为什么吗?是有什么事情吗?”
许家赢神色晦暗不明,等了半秒,他才笑着反问苏慈意,“难道不是苏小姐你想要见我吗?”
“那日,本来城海来许家准备带我一起去见见苏小姐你这位出色的后辈,不曾想……发生了别的插曲,城海先回了江家,这才导致我和苏小姐没见上面。”
“我想,苏小姐你既然想见我,那就一定有你的原因。所以就自己来了,顺便也跟城海叙叙旧。”
许家赢将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他又无声无息地把皮球踢到了苏慈意的脚下。
苏慈意也笑,精致好看的杏眼弯了弯,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很抱歉,许总,那阵子兵荒马乱的,我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无碍,苏小姐年轻有为,忙得忘记了也正常。”许家赢呵呵笑着。
二人你来我往,脸上都戴着各自的面具。
江城海始终阴沉着脸色,不时还用阴翳的视线盯着苏慈意和许家赢。
苏慈意岂能忘记江城海?
她似笑非笑,“所以许总和前江总叙过旧了吗?如果不介意我在场的话,你们可以先叙叙旧,然后我们再聊。”
苏慈意故意将“前”江总的“前”字咬得极重,杏眼微眯,笑意盈盈的,其中的讽刺意味溢于言表。
轻而易举地就挑起了江城海的怒火。
“放肆!”江城海脸色突变,拍桌而起,“苏慈意,何时轮到你这种货色的贱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他一有动静,外面马上就有两个保镖推门冲了进来,直接将江城海给控制住。
保镖出手利落干脆,反手将江城海的双手别在背后,按着他的脑袋就磕在桌上。
在帝都纵横了大半辈子的江城海何时受到过这般对待?
他怒极,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动,“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我动手?!苏慈意,你找死?!”
保镖立刻就准备把抹布塞进江城海的嘴。
苏慈意抬了抬手,嫣唇旁的笑意不减。
她缓缓走到江城海的身边,道:“江城海,如果你不能好好说话,那我不介意让人堵住你的嘴,也让你的老朋友看看你现在有多么狼狈。”
江城海额角青筋暴起,他凶狠地盯着苏慈意,眼底布满了血丝。
许家赢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帝都人人都知晓江城海和江廷皓父子二人落败,也能猜到他们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但亲眼见过江城海盛极一时的模样时,再看他如今这败家之犬的样子,难免让人感到肝胆俱寒。
许家赢沉着一颗心,看了苏慈意一眼。
只见苏慈意此刻也正朝着他微笑。
许家赢没来由的心头一凛。
明明只是一个跟他女儿差不多大的小辈,在这一刻,却给他带来了无限的压迫感。
许家赢现在再看江城海,想到他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已经有种唇亡齿寒的感觉。
苏慈意再次抬手,让保镖退下。
房间内又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江城海刚刚被按在桌上时,保镖使的力道不小,他的颧骨处红了一片,不一会儿就开始发青了。
经过刚才那么一遭,他身上那抹杀气和戾气愈发重了。
但江城海却也不敢再轻易发作。
经此,室内的气氛已经发生了微妙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