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面前,眼底眸光暗沉,冷意凌然。
“前辈这是承认了,你是故意将伶舟樾放出山门,让她出现在本王前面?”
这么早就为自己的得意弟子寻找磨刀石,这老头对伶舟樾得是多看重?
“可惜啊,美色误人,这小姑娘是一点色也不肯戒。”
方不易摇着头,却是没有碰面前的茶。
“你俩的事,我暂不追究,我来时听说,是你杀了皇上?”
“坊间传言不可信,前辈这么说,莫非是有什么证据?”
方不易抚摸着下巴上的白须,面色苦恼。
“都说你这后生城府极深,我上哪去抓你的尾巴?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说服尹丞相和太后站在你这边,拥护公主上位的?”
李廷鹤喝着茶,笑而不语。
方不易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他这是不肯说,转而说起其他。
“你这步棋倒是走得大胆,我也挺欣赏你。
这样,只要你拜入我门下,我可以既往不咎。”
“若本王不答应呢?”
李廷鹤话音落下,屋内的气氛忽而变得凝固。
方不易身上的杀意,死寂而凝重,悄无声息占满整个空间。
李廷鹤身上在战场上磨砺出的威慑力亦是不遑多让。
房间内剑拔弩张,如同一张紧绷的布帛,被两股力量拉扯,随时可能会被撕裂。
时间在房间中的流逝,变得很是缓慢。
每一次的呼吸,似比平时更为困难。
李廷鹤面色淡定,不惧眼前的人,手心里已经冒出冷汗。
不知过了几个呼吸,方不易冷佞的脸忽然扯出一抹笑,语气戏谑。
“你这后生,可真能装,你现在真气混乱,若动用内力,便会当场遭到反噬身亡。
就这样,你还能压住你的呼吸和心跳,若无其事与我对峙?”
“……”他现在确实如他所说。
如果方不易真的动手,外面的暗卫来不及进来,他就已经身首异处。
“前辈不会就这么轻易放了本王,本王又能如何?”
“哈哈哈……”
方不易干巴巴笑了几声,抚摸长须的手有些心虚。
这小子这么淡定,必有反常。
外面的那些人拦不住他,这小子又没有自保能力,怎么就这么冷静?
李廷鹤的一些事迹,他也都听说过,特别是他在战场上的事。
他那些看似冒险的决策,实际都是他细密谋划后,而谨慎做出的选择。
他不会真做那些没把握的事。
甚至连这次的刺杀皇上,扶持公主上位,方不易都有理由怀疑,是李廷鹤早有谋划。
不然他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服尹丞相和太后?
尘光一下失去那么多内门弟子,叶一又没有继承之志,门内元气大伤。
他现在不能出意外。
“看你紧张的,摄政王是个人才,我欣赏还来不及。
你慢慢考虑,我最近一直都在盛京,有的是时间等你答复。”
方不易身前的茶已经凉透,他说完,也起身离开。
李廷鹤目送他离开,对外面的所有人道。
“今晚除了伶舟樾来本王这里闹事,再无其他人来过,知道了吗?”
“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