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鹤抿了抿唇,不置一词,挠着狸崽子的下巴道:“折桂,一会儿回去吃小鹌鹑好不好呀?”
“我取的名字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
李廷鹤没有说话,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贱名好养活,懂不懂?”
“……”
……
临月国。
大军驻地。
“将军。”
何校尉手中拿着一张纸条,单独进入许文正的军帐。
“密探来信,大顺的皇帝在街上遇刺,当场身亡。
同天,李廷鹤送了一头鹿到公主府。”
许文正接过他手中的纸条,仔细看了一遍,肃然的脸上,眉头逐渐皱紧。
“此事当真?”
“当天大街上,有不少路人看到。
现在大顺国内,正在举行国丧。”
纸条上不过一行字,许文正却是来来回回不停地看了好几遍,薄薄的纸张被他捏得发皱。
“太巧了,在大街上行刺,还弄得满城皆知。
李廷鹤送鹿到公主府的时间也太巧。”
他捏着纸条的手松了松,烧了这封密信。
“现在大顺所有人都在猜测,当街刺杀大顺皇上的是李廷鹤。
估计是最近那小皇帝趁着李廷鹤病重,截了他的财,惹怒了他。”
何校尉说着,抬眼打量许文正的脸色。
许文正脸上喜怒不显,他斟酌着继续道。
“小皇帝没有子嗣,最适合继承大统的,就只剩刚刚与人成婚的公主。
对于让公主登上皇位,大顺朝中倒是颇多怨言。”
他这番话透出一个消息。
大顺国已有内乱之势。
“将军,扈城内的密探来报,江家军粮草有限,盛京城那边之前说要筹粮,也没什么动静。
现在大顺皇帝一死,他们忙着内斗,哪还有功夫管扈城这边的死活?”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何校尉的言下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许文正如何不知?
他的目光盯着面前挂着的巨大地图。
上面标注了边境各地的城池,敌我双方的军事驻地和已知的双方兵力。
“我之前与李廷鹤交过手,虽是晚辈,但心思颇深,我也看不透,无法预料他的下一步。”
也正因此,他每次的交战格外被动。
一想起李廷鹤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俯视他的冷漠眼神,仿佛在看蝼蚁,许文正心中很是不爽。
“将军的意思,这是李廷鹤故意做的戏?就为了给我们看?”
何校尉脱口而出,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可镇守在扈城的是江家军,即便是抗敌成功,与他又有何干系?”
他自言自语,低头沉思,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猜测。
“靖安王死了,江泽渊按理来说,应该为他爹守孝三年。
但他现在仍在军中,莫非他投到了李廷鹤门下,现在听令李廷鹤?”
如此推测,这一局便是李廷鹤在捧江泽渊,一切都说得通。
“何校尉,去城里接朔月过来一趟。”
何校尉愣了一下,奉命行事,不敢耽搁。
许朔月听闻何校尉来找她,没有多问,跟他出城,进入军营。
许文正答应让她参军,先让她当斥候,探查扈城周围情况。
许朔月没有拒绝,无条件执行许文正下达的所有任务。
她知道李廷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