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鹤睨了她一眼,大手抚摸梅花鹿的角,眼底眸光明明灭灭。
“这东西,别人喜欢没用,她不喜欢也没用。”
“李廷鹤!”
伶舟樾当街直呼李廷鹤姓名,怒目圆睁。
她身上的杀意似滔天巨浪,当头淹没所有人。
周围的空气也凝固似的,让人呼吸困难。
伶舟樾一字一句,生怕有人听不懂她说的话,尾音铿锵,态度坚决。
“今天我就是把这头鹿当街分了生吃,也绝不会让它踏进公主府半步。”
李廷鹤淡淡瞥了她一眼,笃定她不敢对他动手,给了影青一个眼神。
影青牵着梅花鹿,拉着往大门去。
伶舟樾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白光闪烁,她手中匕首出。
冯不渡早有防备,扇子挡住刺向梅花鹿的匕首,与伶舟樾周旋。
“杀了它又如何?死的和活的,有分别吗?还是你真要生吃了它?”
冯不渡脸上笑得欠揍。
伶舟樾甩开他的扇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向他肚子。
冯不渡侧过身,躲了几分力,还是被踢中,疼得他捂着侧腰龇牙咧嘴。
“同门一场,你还真不留手啊?”
伶舟樾懒得理他。
眼看影青快上台阶,她御着轻功而上。
距离她最近的沧浪闪到她身前,剑刚拔出半寸,就被她按住,一掌拍开,狼狈滚落在地。
耽搁这会儿的功夫,她抬头望向大门,门前多了一道红色身影。
李越溪带着凤冠,霞帔披身,眼中的稚嫩退却,多了几分沉稳。
她望向伶舟樾,红唇勾起一抹勉强的弧度,浅金色的双眸中含着淡淡笑意,美得好似雨中破碎的山茶花。
“樾樾,够了。”
她的声音如风一般,轻轻从她耳畔飘过,碎在风中。
伶舟樾心中一沉,虽然不甘,但还是放下匕首,回鞘。
“摄政王的礼物,本公主收下了,愿摄政王不会后悔。”
“本王送出的东西,从来不会后悔,公主既然都到这了,不请本王进去喝杯喜酒吗?”
“请。”
李越溪大大方方侧身让开。
眼看李廷鹤几人和梅花鹿一起进去,伶舟樾眼眶红得吓人。
冯不渡揉着侧腰,幽幽晃到她身侧,带笑问道。
“这梅花鹿进公主府了,你还要生吃了它吗?”
伶舟樾眼刀剜在他身上,杀意重重。
冯不渡看着她生气的样子,也算是出了口气,跟着进去。
伶舟樾横眼睨向许折花。
两人走在最后面。
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
“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
许折花微微摇头,眼底一如既往的阴沉。
“今日摄政王有备而来,即便这头鹿今日不进公主府,结局也已然定下。”
两人的目光越过前面重重人影,望向其中身材尤为清瘦的红色身影。
李越溪刚才的脸色,不像是一无所知的模样。
两人也不知道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站到大门口,又将李廷鹤迎进来。
伶舟樾的目光一直聚在李廷鹤身上,生怕他又暗戳戳的弄其他小动作。
李廷鹤只是讨了杯喜酒,就匆匆离开。
伶舟樾不放心,让许折花照顾好李越溪,她跟上李廷鹤。
马车里的平静,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