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外面传来李越溪的呼喊声。
“公主,现在太后谁都不想见。”嬷嬷急得喊出声。
太后回过神,背对门口烧掉手中纸条。
“母后,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太后转过身来,抬眼正好对上嬷嬷无可奈何的视线。
她挥手,让嬷嬷先下去。
“……没事。”
她眼中湿润,拿着手绢擦了擦眼角,声调沙哑。
李越溪上前,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母后,你是想父皇了吧?”
听到那两个字,太后心中烦躁,脸上依旧滴水不漏,摇了摇头。
“死都死了,想有什么用。”
她抬眼望向面前的李越溪,摸了摸她的额头,勉强挤出笑意。
“今日怎么想到来母后这了?婚嫁在即,是不是紧张了?”
现在只要她出现,所有人都先问候一遍她的婚事,李越溪已经习惯。
她摇了摇头:“不是,是为了我皇兄,母后,你去劝劝皇兄吧。”
太后脸上划过一丝怔忪,很快恢复正常,静待李越溪说完。
“今日尹太傅劝他,他也不听,固执己见。
在这么下去,朝堂上那些忠良的怨气都快赶上怨鬼了。”
李越溪想到刚刚李玄辞那套歪理,气得甩袖,脸上没块好脸色。
太后看着李越溪生气的小模样,心底升起一股欣慰,嘴角微扬。
“到底,李家还是有个明事理的。”
李越溪抬眼,对是太后的视线,嗔怒一瞪。
“光我一个明事理有什么用?朝堂上是皇兄说了算。”
话说出口,她的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高大威严的身影,不由得低下声。
“摄政王在时,朝堂上都没那么大怨气。”
想到太后和摄政王不对付,李越溪后知后觉,猛然望向太后。
见她依旧笑得和蔼,李越溪也丝毫不敢放松。
“母后,别看着我啊,你去劝劝皇兄。”
“你以为他每日来哀家这请安,哀家没说过?
那么多大臣劝他,他也都不听。
静婉,你要记住,一个装睡的人,谁来叫都叫不醒。”
李越溪懵懂点了点头,眼神澄澈得像个孩童。
“那就任由他这么下去?”
“由着他吧。”
李越溪不甘心,可又无能为力。
……
深夜。
摄政王府。
沧浪屏退后院的下人,李廷鹤从后门入府。
影青跟在李廷鹤身后,打量他的背影,和沧浪交换目光。
王爷的武功真的废了?
两人谁都好奇,可谁也不想自己先问出口。
路过伶舟樾之前住的小院子,里面传来伶舟樾的声音。
“宝贝,你要相信我心里是有你的。
你就跟我走吧,那个瘟神早就死在床上,可救不了你!”
千山像个委屈的娇弱女子,抱着他的琴跑出院子,看到李廷鹤如看到救星,泪眼婆娑跪到他面前。
“王爷救命,伶舟小姐要把在下发卖,可在下只想为王爷做事!”
伶舟樾倚在门框上,挑了挑额头垂下的长发,眼含戏谑。
“你这是承认,你在这是替摄政王监视我啰?”
千山的目光在地面上往后移,看到鹅黄的裙角,已经瑟瑟发抖,快速收回视线,怀中的琴抱得越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