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双平日里总噙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沁着的全是深不见底的寒意。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来跟你开玩笑吗?”
顾淮见状,轻咳两声道:
“那自然是不会,我只是比较惊讶,嫂子平日里除了冷淡点,其他看着挺正常的啊。”
“我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挺惊讶的。”
陆泽抿了口酒,“不过后来仔细想想,这一切还是有迹可循的。”
比如说温川从来都不去海洋馆,因为她不喜欢看见,动物被关在玻璃缸里面。
比如说温川从来都不喜欢坐船,因为她害怕海面的深邃漆黑,会莫名产生一种窒息感。
再比如,两人刚结婚那会儿,温川曾畏惧过喝醉酒的他,而在沙发上和衣睡了一晚。
这些都是他不曾在意过的小细节,偏偏现在回想起来,懊悔地让人心底难受。
都是过命交情的亲兄弟,虽然之前总调侃陆泽名不副实,但真到了面对现实的时候,说不心疼他都是假的。
瞧见陆泽情绪低沉,顾淮转移了话题:
“宋玉那小子死哪去了?一天到晚连个面也见不着,怕不是金屋藏娇,独自享乐去了吧。”
幽暗的瞳仁缩了缩,陆泽若有所思道:
“他最近,是该忙一段时间了。”
两人围着宋玉又聊了几句,话题却绕来绕去,又说到了温川的身上。
“所以你让我去查那些照片,是怀疑嫂子的病情,和照片有关?”
不置可否,陆泽轻点了下头,“她不愿意多说,我也不好强问,只能暗中先查着,以免她出了什么事。”
说到温川的病情,陆泽的神色才稍微有些缓和。
顾淮看出他眼底的担忧,忍不住调侃道:
“认识这么久,还没见过你如此担心过谁,嫂子是第一个。”
他顿了下,往陆泽身前凑了几分,半信半疑的问:
“阿泽,说句实话,你还是在乎嫂子的吧?”
陆泽掀眼皮看他,却是不答反问,直接给顾淮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呢?”陆泽勾唇,“还惦记着宋瑶?”
顾淮抬手,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好端端的,说我干什么?”
他不直面问题,陆泽便认定了他的小心思,不免委婉的劝阻道:
“你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这么久没动静,不考虑考虑换一个?”
顾淮“啧”了几声,面色风轻云淡,“半辈子了,不也都这么过来了,不差这几天。”
顾淮这话不是矫情。
是历经诸多波折后的心酸和无奈。
陆泽轻挑眉梢看他,“认准了一棵歪脖子树吊死?这不像你的风格。”
顾淮耿直回话,“别打趣我了,我的心思你能看不出?”
陆泽用酒杯遮住唇边的笑,劣骂道:“情种。”
顾淮回怼,“你不也是?”
陆泽这下不说话了。
顾淮笑了一阵,伸手上前在他手臂上拍了拍,宽慰道:
“行了,嫂子是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清楚?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假小子,是不会威胁到,你在嫂子心中的地位的。”
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要是放在以前陆泽绝对看都不看一眼,反倒现在为了他影响到自己的情绪,说来也挺可笑的。
不过到底是关乎到了感情。
一切看似不重要的人和事,只要触及到他和温川之间的感情,绝对会让陆泽这枚炸弹,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