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铭翻开手机来看,那头只简单回复了一个字,“嗯。”
他敲了敲屏幕,又发了条问题过去,“如果他要是问起十年前的事情呢?”
约莫过了两三秒钟,那头弹出一条消息,“保密。”
梁少铭看着这简单的两个字,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就知道,他一定会这样说。
放下手机,梁少铭朝对面的陆泽投去考究的目光。
或许是窗外暖阳耀眼,陆泽无名指上的婚戒闪了下眼睛,梁少铭瞬间眯起眸子,连带着目光也深沉了些许。
“陆先生,你们商业场上做生意讲究有来有往,我这里是心理诊所,不是福利机构,你想通过我了解患者的情况,是不是也得拿出点诚意来啊?”
陆泽闻言从媳妇口袋里掏出支票,沿桌面递过去的同时,掀眼皮看他:
“价钱不是问题。”
谁料梁少铭突然嗤笑,将端到唇边的茶杯轻放在桌面上,看向陆泽的眼神喜怒不辨。
“陆先生还真是财大气粗啊。”
他说完,手指拿起支票轻捻着,似乎是在打量着纸币上的金额,两三秒后重新扔回桌面上,嘲讽道:
“只可惜,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陆泽眯了眯眼,“梁医生有话不妨直说。”
梁少铭,“其实倒也没什么,就是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
有条件就好办!
陆泽挑眉,“你说。”
滚烫的茶水随着壶杯倾斜,缓缓坠入白瓷碗中,热水激发起淡淡的茶香,瞬间萦绕在两人之中。
梁少铭垂眸,看着杯中淡绿色的茶叶起起伏伏,颇为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听说陆先生在和温小姐结婚以前,曾签署过一个协议,约定三年为期。”
话落,他抬眸看向陆泽,“眼下三年之期就要到了,不知道陆先生是否有离婚的打算啊?”
话音落下,陆泽晦暗不明的眸子瞬间紧眯起来,他掀眼皮看过去,目光倏尔变得阴沉起来。
“你什么意思?”
瞧见陆泽目光中的戾气,梁少铭不仅不慌张反而格外淡定,他扯动唇角,笑着解释道:
“温川是我的病人,作为她的主治医生,我有权利了解自己病患的家庭情况。”
他顿了下,刻意加重语气,道:“毕竟,你目前的这个身份,是她病情发展延缓的最大隐患。”
话落,两人有长达近一分钟的对视,末了陆泽眯了眯眼静,语气坚定而决绝,“没有。”
他从未有过和温川离婚的打算。
梁少铭倒是没想到,陆泽对温川的感情如此坚定,他一边为温川遇到有情人而高兴,一边又为那个人多了个情敌而感慨。
“是抑郁症。”
梁少铭抿了口茶,避重就轻的道:“已经十多年了,一直服药抑制着,但仍旧没有要好转的趋势。”
十多年了?
陆泽双眉微蹙,所以结婚以前她就已经生病了?
估算一下时间,那时候的温川刚好十八岁。正是大学毕业后,她失踪的那几年。
有什么念头在陆泽脑中一闪而过,他倏地掀起眼皮,凌厉的目光看向梁少铭,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促道:
“你是不是知道她经历过什么?”
“你猜的没错,我的确知道。”
梁少铭戴着骨戒的手指捏着白瓷杯,指尖沿杯边轻轻划动着,就在陆泽准备开口问下一个问题时,他抢先打断,道:
“但是抱歉,我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