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雪滴花,象征着希望和强大的生命力。”
梁少铭回想着临走时他交代的话,叙述道:
“这种花往往在冬天还没完全过去的时候,就能在冰雪中开放,经常被视为春天来临的征兆。
他是希望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失去对生活和生命的希望,要你像这朵花一样坚韧顽强。”
白皙的指尖抚上花瓣,温川舒唇微笑,“好,那我就收下了。”
短暂的问诊结束,温川拎着包从诊室里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距离她半米远的梁少铭突然开口:
“听说,你和陆泽年后就要离婚了?”
脚下的步伐一顿,温川转过头看他。
梁少铭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在暖阳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他那双洞察人心的眸子,透过镜片回看向她。
“别多想,你现在是我的头等病号,身为你的主治医师,我自然是有责任要为你的生命安危做准备,必要时再了解一下家庭情况。”
看着她沉默的样子,梁少铭以退为进,道:“不勉强,毕竟这是你的隐私,我选择尊重。”
没什么隐私不隐私的,合约上白纸黑字写的就是三年为期,就算她现在不说,等年后期限一到,自然也会闹得江城人尽皆知。
温川掀眼皮看他,“虽然不知道梁医生是在哪里听到的消息,但这消息的准确性的确很高。”
闻言,梁少铭唇角的弧度加深,他缓步朝温川走去,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其实刚才问诊时,我劝你的那些话,是有人托我,转告给你的。”
温川拧眉,看着他没说话。
梁少铭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他一直都很关心你,不止是病情。”
温川抿了下唇,“他最近怎么样?”
“问我做什么?”
梁少铭却是笑了,“你既然关心他,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呢?”
相识多年,两人在某些话题上早已达成了默契,往往一个眼神或是语调,就能清楚对方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果不其然,在温川漫长的审视中,梁少铭再次笑着开了口:
“记得我从晋州回来的那天晚上,他曾找到我,托我要替他多照顾你一些。
认识他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有求于人。
温川,他真的很把你放在心上。”
闻言,温川淡声:“十年前若不是他,我或许早就死在了那艘游轮上,这份救命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话音落下,梁少铭追问道:“他对你而言,只是救命恩人?”
温川汲气,“梁医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正挂当中的暖阳折射到汽车后视镜上,梁少铭睨了一眼隐蔽在街角榕树下的那辆黑色宾利。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似乎从温川进门开始,这辆车就一直守在这里。
金边镜框下的眸子眯了眯,梁少铭突然俯身上前,在距离温川鼻尖,仅半厘米的位置上停住:
“温川,大家都是聪明人,他对你的心意,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温川,“……”
梁少铭笑了,“不如等你离婚后,考虑考虑他?就当是可怜一下他这个孤寡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