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康迎着一身浅灰色西装的男人走去，站在他面前。
明明他们分开没多久，但康康就是感觉眼前的男人特别的陌生，好像只存在于他的记忆中。
“长高了，小康康。”
没有了那种影响身体发育的药物控制，康康最近的个子的确是突飞猛长。
kill揉了揉他的脑袋，“头发也长出来了。”
康康对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不亲近，哪怕是在国的这几年，他也始终觉得亲近不起来。
来了京都才渐渐明白，他根本就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又怎么可能真的和自己亲近呢？
康康在他面前，永远保持冷静和一点点的疏离，眼下，疏离感更重了而已。
他下意识躲开kill的触碰，这神态，这表情都和裴暮靳如出一辙，完全是个缩小版的裴暮靳。
可笑的是，裴暮靳自诩聪明过人，偏偏自己的儿子就站在他面前，他也没看出来。
想到这里，kill就觉得可笑。
“没想到你会亲自过来。”康康说。
“你妈妈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当然会亲自过来。”kill笑的妖娆，他的唇如滴血的红玫瑰似的，“裴暮靳呢？你妈妈的手术，难道他不亲自过来吗？”
裴暮靳绝对是康康最不愿提起的一个人，到底是年轻，情绪过于表面化，他把对裴暮靳的不满都写在脸上了。
“他不在，我妈妈也会很好。”
“没错，他不在，你妈妈会过得更好。我们走吧，手术快开始了。”
康康点了点头，一大一小上了楼。
唐轶婂去做了术前准备，很快，她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外的灯亮起来，康康从未有过的紧张。
相反，kill无所谓，甚至完全没放在心上。
康康看到他这幅样子，心情不悦，“你不担心吗？”
男人翘着腿，修长的手指交叠在膝盖上，kill的嘴角上扬，“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手术成不成功，她依旧是她，并不会改变她在我心里的地位。”
康康拧了拧眉，他依旧是如此，我行我素。
“知道妈妈为什么离开你吗？”
kill突然带着几分疑惑的看向他，“嗯？”
康康直言不讳道，“你只在乎你的感受，丝毫不在意他人的想法。就拿这次手术来说，你不担心，因为你在乎是你自己，可你有没有想过妈妈，如果手术失败她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是失去一条腿，她会不快乐，她会抑郁寡欢，她甚至会再也找不到自信。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在乎她的喜怒哀乐吗？因为她开心而开心，她的高兴而高兴，也因为她的悲伤而悲伤，她的难过而难过吗？”
kill微微一怔，看了康康许久始终没有再说话。
当然，康康也没有在说什么。
他和kill接触的多，康康对他是很了解的，甚至比唐轶婂还要了解。
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也是配不上妈妈的。
手术外一阵沉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kill问，“在你眼里，我配不上她，是吗？和裴暮靳一样配不上。”
康康也不伪装了，“没错，你们都配不是她。”
“可在我身边的这五年，她从未受过这些伤害，到底是，我比裴暮靳更合适留在她身边。”
康康想说，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和裴暮靳两个男人，干嘛非要ab中二选一呢？
格局是不是太小了？
但这些话是康康藏在心里的，没说出口。
手术在进行中，一场长达十个小时的手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