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侍女回府,让人关上大门也没有任何错处,因为他是公主已经回绝了的人,即使被回绝的人是驸马,侍女也同样可以置之不理。
和别国公主不同,永宁公主是有实权、有封地的公主,又是当今陛下的亲女儿,没有人会在这时候来找茬,公主府的人嚣张跋扈些也无他。
公主从前就能在都城横着走,如今更甚。
然而侍女不会那么做,也不敢那么做,公主是掌兵之人,慈不掌兵,即使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公主为人和善,未曾与人起过争执。
如果一个人企图让你对她产生惧意从而达到征服的目的,侍女会畏惧她,从而小心翼翼处事,可永宁公主不是那样的人,也没有这样做。
侍女能够感觉到公主在乎的是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如果触碰到了公主的底线,那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公主在南州府受人爱戴,侍女也想像公主亲卫那般,做事更加谨慎,力求面面俱到,不给他人抹黑公主的机会。
所以即使听到驸马的荒唐事,她也当做是耳旁风,公主那样的人物,岂会因为那个男人是驸马就对他另眼相待?
因而才会驸马压抑不住自身的愤怒,想要把它发泄给身份更低的侍女府兵时,才觉得驸马更加可笑。
就如永宁评价的一样,驸马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他想要像平时那样把情绪撒在侍女身上,但他在出手前放弃了,他一想到侍女背后的永宁,又不得不压抑住先前的愤怒。
永宁的两次“不见”,驸马很愤怒。
再想到他从朋友那里得来的消息,就更加愤怒,但他不得不压抑住这股情感,再次表示求见:“你去说,如果公主今日不见我,秦让就三跪九叩到陛下面前,请旨求见。”
这一次话语里带了威胁。
侍女恭敬地施了一礼,转身向公主所在的地方走去,边走边觉得驸马真是狼狈,何苦来哉?一个两个的都去陛下面前求见公主,真当陛下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了不成?
也不想想他是陛下什么人,公主是陛下什么人?
公主近日来是真的公务繁忙,连用膳都是凑合着过,驸马却以他的小人之心妄加揣测公主是故意不见他。
威胁又如何,陛下和公主血脉相连,难不成会以公主不见驸马去责怪公主吗?侍女在心中笃定即使公主听了驸马的威胁,也不会召见驸马。
却不曾想,公主听后,稍加停顿,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整日里批阅对眼睛不好,我正好出去走走,让他在外亭候着吧。”
原来如此,公主每日再忙,都会来院子里走上几圈。
侍女按照吩咐,领着驸马来到外亭等候,不多时,公主悠悠走来,侍女注意到这时的公主换了一套更华丽的衣服来见外客。
侍女将驸马带了来,知趣地默默退下,站在了不会打扰到外亭里的人说话的地方。
远远看着外亭里对坐着的一对璧人,如果不知内情,虺帝替公主挑的驸马,从外貌上而言,和公主确实十分相配,侍女又连忙摇头,驸马那样的人如何配得上公主?
永宁当初因为虺帝的旨意和秦让大婚,原本就不指望琴瑟和鸣,所以秦让要留在都城不与她南下的时候,永宁也是一口答应了。
永宁以为和驸马虽然不交心,但驸马这人是识趣的,因而他在都城所为,永宁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也并没有因为父亲登位就将他一脚踢开。
往后的日子,只要驸马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大的错处,秦让就永远可以做他的驸马。
永宁是不会在都城久留的,她早晚要回南州府,眼不见心不烦,都城的公主府,就让它一直空着吧。
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