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虞疏桐自知理亏,确实无从怪罪,没有琴师,或许他们已经死在了地穴,死在雪雾山,但心中的无名火在熊熊燃烧着,在吞噬着他的理性。
所以一些不过脑子的话就说出了口,“如果不是朝廷的召令,我这辈子都不会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也根本不需要她救……”
这句话往小了说是一时心直口快,往大了说,那就是与朝廷有怨怼。
言及此,二人噤声。
虞疏桐也知道是他口不择言,好在周围没有什么动静,应该没有别的人听见,否则仔细追究起来,迎接他的就是牢狱之灾。
毕竟现在庇护着他二人的正是当朝的贵人。
从最后在一起的画面来推导,铃兰显然是还有同党,而且也很有可能是朝廷中人。
仔细回想铃兰的习惯,从吃饭、谈吐、举止之中,若是仔细些都能察觉出她极为高傲的本性,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时候,只会以为她是被家中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大小姐。
而琴师似乎也是这样,习惯发号施令,云破天也是完全听命于她,不会对她的决定提出质疑,二人的相处方式也不像是大家小姐和护卫。
只是琴师的琴太具有迷惑性了,琴艺高超,身怀绝技,与其说是一位领兵多年的皇室公主,于当时的情况而言,她更像是一位隐世的世家小姐。
乐正皎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曾经怀疑琴师隐藏了其他身份,但在林觉飞十分笃定琴师就是造访他南岭山庄的那位琴师时,乐正皎打消了疑虑。
毕竟,这很符合江湖人的身份。
林觉飞在听了琴师的琴曲之后,曾感叹道:“你也觉得琴声很美吧,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就沉醉在其中,虽然不懂音律,但就像着了魔一般深深为之着迷。”
乐正皎当时就想否认,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
却听见林觉飞继续说:“其实,第二次听也一样,无论多少次都会陷进琴声里,虽然琴师否认她去过南岭山庄,我当时也未曾窥见她的容颜,但自从我第一眼看见他的琴的时候,心中就隐隐有了预感,当我听到了她的琴声,就认定了。”
所以这完全怪不得乐正皎,谁会把这样的琴师和南州府的长公主联系在一起!
“你我要在这里待到几时?”虞疏桐问,这才是现在需要关心的问题,如果琴师一直不来,他们的余生都将在此度过了吗?
但这个问题问乐正皎是得不到答案的。
所以乐正皎何尝不明白虞疏桐是在没话找话,自嘲地反问:“你的意思是,认为我们还能出去?”
虞疏桐哑然,被问得无话可说,好半晌才说话,“不管能不能出去,总得想办法知道外界的情形,雨前村一行几十人,真正活着归来的,到底还有哪些人?”
确实,琴师也吩咐人去地穴里找人了,只是他二人现在被困在了这里,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乐正皎也认真起来回答:“你我都是遇到了她才能跟着出来,而且当时死的人不少,怕是能出来的也没有几个人……”
在乐正皎的心里,有几个人应该能活下来,其中之一便是云破天。
虞疏桐陷入了沉思,乐正皎说的很对,“是朝廷让我们去找夏侯镜的陵墓,我们虽然进去了,但根本就没有发现所谓的夏侯镜的陵寝……”
“回到一开始,朝廷颁发了金银令,吸引江湖上各路英雄豪杰,只论本事不论人品,”这一点在瘸子李三的身上可以论证,“也就是说,至少夏侯镜的陵墓是真的存在。”
“我们进入的那个地穴应该就是夏侯镜的陵墓,只是我们没有到达她的墓室,而她们三个很可能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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