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握住刀柄的手滴答滴答地滴落在地上。
琵琶女脸上的笑意未减，仿佛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而非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那人彻底闭上眼睛之前，琵琶女的朱唇轻启，给了他临终赠言，“从都城一路追到这里，死在妾的手里，你安息吧……”
如果没有必杀的决心，不要轻易动手，另外，永远不要轻视你的对手，尤其是看起来毫无威胁的人。
这句话不知道死的那人有没有听见，乐正皎注意到了琵琶女话里的关键——都城，不免看了一眼身侧的连海平，他好像也是从都城来的。
乐正皎不是第一次见到杀人的场景，之前在悦来客栈，林觉飞也杀了人，只是这两次杀人给乐正皎的感受完全不同。
霎时间攻防转换之外，乐正皎还停留在错愕之中，胸口有些发闷。
这里的动静自然引来了原本就住在院子的云破天，他看见琴师无事，才稍稍放心，只是不敢让琵琶女再靠近琴师。
“平白污了姐姐的屋子，是妾的不是，”琵琶女从善如流地道歉，然后眼波流转，看向站在旁边的连海平，“好巧，在这里也能遇上连大人。”
“芸香。”连海平喊出了琵琶女的名字。
“连大人好记性，竟然还记得妾的名字。”芸香的脸上满是笑容，眼睛里都是冷意。
至此表明，二人确实是旧相识。
在琴师的房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出乎意料的是琴师并没有多大反应，看样子也不打算参与他们之间的恩怨，抱着琴往大祭司的房间的方向去了。
房间自有云破天来收拾。
乐正皎也知道这场戏不要再看下去了，摆明了有过往，如果他再多听一句，只怕连海平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芸香说到底只是自我防备，是先动手的那个人低估了芸香，才会被芸香反杀，至于他的死可不可惜，很难有人会替他感到可惜。
哪怕林觉飞在场，也不会说出指责芸香的话来。
云破天带着尸体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连海平和芸香两个人。
弦已断，琵琶声是无法继续了。
“你出了都城的这些时日，过得好吗？”连海平打破了沉默。